“夫君仁善,肯应允妾身抛头露面行商,已经是极大的肚量。若是再三番五次给他添麻烦,妾身往后的日子怕是艰难。”
“这安人的诰命,在天皇贵胄遍地的京城有几斤几两重,殿下难道不知?”
听了她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公孙瀛确实有所触动。
只是,她虽然明白女子的处境艰难,却不见得她就要与对方合作。
皇室与商贾纠缠在一起,多少还是会牵扯出很多深层的东西,这也是她所忌惮的。
不过,濮琼枝胜就胜在,她的夫君是恭宁伯。
祖父兄三代侯爷悉数战死,恭宁伯降位袭爵,并无实在官职,不会牵扯到储位之争。
而身为他的夫人,濮琼枝刚刚捐赠全部嫁妆,如今想挣钱养家糊口,反倒免去许多猜忌。
如若是这样来看,与濮琼枝合作非但没有风险,反倒是好处连连了?
“妾身并不急,只是真心希望殿下能考虑一下。三日内,无论您是否愿意,还望殿下给妾身一个答复。”
濮琼枝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言尽于此。
只是没想到,公孙瀛想都不想,“不必三日后了,本宫现在就予你答复!”
“既然要做生意,本宫就把这生意交给你,如果连先前一年的收成都达不到……”
“殿下爽快,妾身多谢殿下信任!”
“您放心,如若达不到您先前的收成,妾身会自行给您补上一倍,再将酒楼原样奉还。”濮琼枝说着话的声音还是柔柔的,只是眼中却凝聚着胸有成竹的光。
二人此番口头算是达成共识,只待定下具体的日子商议契约的事情。
公孙瀛也是这会儿才想明白。
这小娘子一早在城门口大手笔地撒钱,恐怕就是预备着要算计自己的酒楼呢!
只是偏偏老天爷都帮她,就这么巧让自己撞上了这一幕!
濮琼枝功成身退,向公孙瀛行了一礼,回去预备着处理剩下的事情。
看着她转身要离去,公孙瀛没忍住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明煦是从何处寻得你这么一个新妇!”
听见她这般言语,再想起自己这桩婚事的由来,濮琼枝莫名有些底虚,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公孙瀛确信她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却没想到她走的这般匆忙,又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就是面皮薄!这是羞臊了?”
直到坐上马车,跟在濮琼枝身边,憋了一整天的两个丫鬟终于是忍不住了。
“我的好夫人!您今日出门随手就把八十万两花出去了?!”
“单是成婚就花了八十万两,如今才不过三日,您就又花出去八十万两!”
“乖乖!难怪听人道京城是个销金窟呢!任凭咱们濮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经不起您这么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