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得,那批首饰寡淡得很呢。”春景面露不解,“这绢花、绒花好歹瞧着生动娇艳,那批首饰多是陶瓷、木头制成,卖不了什么好价钱吧?”
“是呀,我也是这么说。何况,积年的样式图案都不时兴了……结果夫人还要求芮管事走水路送货,要最快的。”
听晏儿这般发牢骚,濮琼枝将这盘果子递了过去,“快吃两个果子堵一堵你这张嘴!”
“眼下,长公主带头主张节俭,想来定能引得一批贵女命妇效仿。”
“可是她们也都是爱美之人,自然不甘心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
“夫人是说,她们接下来会购入流云锦?”春景很快抓住了重点。
濮琼枝点了点头,“表面做不了工夫,便会暗自在衣衫上使劲儿。”
“赏花宴当日,这流云锦就是给她们留了一个缺口!”
“难怪夫人当日明明没有被流民伤到,却执意停下换了身流云锦的衣裳……”晏儿一拍手,恍然大悟,“敢情您当时就盘算好了!”
“自然了。我这被圣上夸赞的高义之人在赏花宴当众就穿了流云锦,这是过了明路的。哪怕是在长公主面前穿,也不会被挑出什么错处!”濮琼枝摇了摇手中的团扇,眯着眼睛琢磨着这批货的利润。
春景这时又生了疑惑,“可是,这与那批首饰有什么关系?”
“这流云锦的刺绣并不出挑,主要还是面料上的不同,还得是细细看来才好。”
“若是戴了明晃晃的首饰,可就看不出其中的关窍了!”
“想要衬出衣裳的美,还得选些低调的首饰,你说有什么关系?”濮琼枝反问一句,笑眯眯道,“只要她们跟风,买了我这衣衫料子,那自然而然就得相继买我的首饰。”
一听她这几重盘算,晏儿眼睛都亮了,“既然如此,‘总相宜’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出一些相应的胭脂水粉?”
“你若是有了主意,就交待谯掌柜去做吧!”濮琼枝点点头。
“价格方面,可以适度抬高一些。毕竟,这可是温淑安人的铺子!”春景补充道。
晏儿朝她灿然一笑,“还是你聪明!”
“所以啊,接下来的宴会,你们俩可得多琢磨些妆扮发髻出来。等你家夫人在这些高门大户的宅子里头挨个走上一遭,咱们也就不愁接下来没有银子花了。”
“是!奴婢一定让这几间铺子赚个盆满钵满!这样才有银子置办咱们的酒楼!”
晏儿燃起了熊熊火焰,一旁的春景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准备大干一番。
不同于她们俩的干劲十足,濮琼枝依旧是云淡风轻的。
濮氏商行眼下急着在京城打开市场,眼下的这些小聪明都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大动作还在后头呢!
她可得好好养精蓄锐,准备好应对后头的惊涛骇浪。
当然,这一日南宫华也是没有闲着。
今日一大早出门,他便是去地牢接他的好三弟。
南宫华瞧见弟弟瘦骨嶙峋的模样,知道他在地牢里没少遭罪,就安心了。
“二哥,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