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这是怎么了?发这样大的脾气?可是这屋里短缺了什么?”濮琼枝正站在院门外头。
虽然她是他的嫂嫂,可该注意的分寸还得是有。
南宫雪见是她来,更是恼怒,“你来做什么?伯爵府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
“我既然是伯爵府的公子,缺什么也不必与你知会!”
听他吃了炮仗似的话,濮琼枝怔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公子,三公子您这是哪的话呀!主母再怎么也是您的嫂嫂,您不可如此失礼,不可呀!”杨叔听他这般言语,急得直跳脚,拦都拦不住。
他看着夫人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下愧疚不已。
都怪自己,一把老骨头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偏生要这样多事!
奈何南宫雪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
“我与二哥,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从前老头子在的时候如此,大哥在的时候也是如此,他管这闲事作甚?还搭上自己的终身大事!”
“谁家勋贵子弟会娶一介商户女作正头娘子的?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话死!”
“咱们恭宁伯府即便是落魄,也没有到这等不顾颜面的地步!”
“大不了我再回去坐牢便是了,谁稀罕!”
听他这般厉声言语,濮琼枝算是明白他这火气从何而来。
无非就是只道了自己的自由身,是他的兄长与她这个商女交易婚事而换来的,拉不下面子才觉得气急败坏了。
“三公子好志气,原先妾身在江南便有所耳闻,这恭宁侯爵府个个都是血性儿郎。如今一见三公子,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妾身只恨自己书读的不够多,不能写一骗檄文昭告天下,咱们南宫家有这样好的儿郎!”
听她笑意盈盈的说了这么一番含沙射影的话,南宫雪的怒气更盛。
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说,这棉花居然还笑话他!何其可恶!
“你少假模假样的,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冷嘲热讽?”他气不过,怒道。
濮琼枝摇头失笑,“妾身为何嘲讽三公子?是三公子羞辱妾身在先。”
“同样是八十万两银,您三公子不屑一顾,想着宁愿回去坐牢也不沾染商贾的市侩晦气;可妾身拿去请京郊的流民喝肉糜粥,就连陛下都要称赞妾身广积善德呢!”
“到底是三公子清高,忍受不了金银的铜臭,您的颜面可堪与这些百姓的性命相比了呢。”
听她这一番话,一旁的杨叔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夫人这是钝刀子杀人,这番话实在是太狠辣了,饶是他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啊!
想不到夫人瞧着柔弱和善,竟还是个火爆脾气吃不得亏的!
南宫雪气的直发抖,可却说不出一言反驳之词。
见他气成这样,濮琼枝还不忘轻飘飘地补了一刀,“妾身与伯爷是夫妻,夫妻间的事情,三叔还是莫要插手。等来日,三叔凭借着自己的好、名、声迎娶名门闺秀时,妾身也会恭祝三叔夫妻恩爱和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