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别说段郎中您看不下去,恐怕我父亲知道了要请家法!”
听她这样打趣,段郎中才放下心来。
濮家一向仁义良善。
也正因如此,他才肯替濮家干活,开这么个药铺。
得了药方子之后,濮琼枝匆匆回了家中。
“父亲,账册上目前还有多少可挪动的银两?”她急冲冲的。
濮荣达看她这劲头,知道她又要折腾,“需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吧。百八十万两的差不多。”濮琼枝狮子大开口。
濮荣达一时有些头疼,“需要这么些?你要把临安城买下?”
“父亲!说正事儿呢,您还玩笑!”濮琼枝急吼吼地写信,给各个铺子提账。
濮荣达叹了口气,问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濮琼枝一番解释之后,庆幸,“幸好您没有拿下船行,否则咱们的钱怎么够呢!”
濮荣达思索半晌,“实在不行,就只能动用我的棺材本了!”
“那倒也不用。”濮琼枝拨弄着小算盘——
“京中几间铺子,这几个月大约盈利有十八万两;”
“酒楼这边后续还得加成本,所以暂时挪动不得;”
“算上上次卖花的钱,我手里的余银还有十万两;”
“这两日盘账,铺子收一收大约能拿出四十万两……”
“总共是六十八万两。除去路上运费以及损耗,再凑二十万两就成!”濮琼枝一拍手。
濮荣达听着她这算盘打的噼啪响,也只能乖乖给吞金兽掏钱了。
“你手里那点就算了吧。在京城行走,手中连点余银都没有,那怎么开展?”
濮琼枝嘿嘿一笑,“父亲愿意多出银子,那自然更好。”
“我还有恭宁伯府的银子可以用,至少吃穿用度还是能施展开的。”
“可想好怎么个收购药材的法子了?是紧着这一带要紧的铺子收,还是去药农手里?”濮荣达问。
濮琼枝早就盘算好了,“不。附近的这些,就留给掌柜的他们自己赚点小钱吧。”
“我计划让翟楼领着我们的队伍,再添上走镖的人马,往西边走一走。”
“你是说去外头买药?”濮荣达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胆。
濮琼枝解释道,“如今朝廷开放互市,为什么不多做尝试呢?”
“既然知道马上缺药材,必须得干一票大的!”
“你想过没有,若是真遇上了疫病,这笔银子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若是遇不到,岂不是打水漂了?”濮荣达问。
濮琼枝神色凝重,点了点头,“想好了。万宁府的灾情,远比我们想的严重。”
“前车之鉴,历史而今再度重演,不得不信。何况,西边的药材便宜的很,您又不是不知道!”
“等药材捏在手里,百姓肯定是买不起的呀,我们按照到时候的市价卖给朝廷,就算表面上看着亏钱,但这中间还是有差价可以赚!”
“关键时候,救万民于水火,才是濮家真正一直在等的改换门庭的机会啊!”
濮琼枝看着父亲,眼中灼灼的野心在跳动,“父亲,你敢不敢赌?”
“人老了,没有许多念想。既然你敢,父亲就奉陪。”濮荣达笑。
“好!”濮琼枝笑开了,“不会让您连棺材本都不剩的!还有伯府和瑞楼兜底呢!”
“赌赢了,咱们濮氏满门荣光,钱财和名利皆得;赌输了,大不了咱父女俩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