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周砚的人品,那更是没话说,账目做得清清楚楚,从没私吞过府中的任何财物,且他这么些年吃苦受累、四处奔波,赚了不少银钱,却从未开口要过一分酬劳。如今他只提取一成利,倒也合情合理。
周夫人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便急忙推了推周穆的手臂:“穆儿,周砚既然愿意替我们经营产业,那不如就按他的想法来?大家都可从中得利,我们放心,也不会便宜了外人。”
周穆对母亲的话毫无反应,甚至连他们方才所商量的分家一事,也一个字没听进耳朵里。
“穆儿,快说句话啊,你到底同不同意?”周夫人着急道,又用力推了他几下。
“不同意”周穆突然回过神来,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斩钉截铁道:“我决不会同意你们离开将军府。”说罢,他紧捏着拳头,面色阴沉地走了出去。
周夫人尴尬地看向周砚,本想先应承下来,可还没张嘴,就见周砚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拉起晚云就往外走,连辞别的话都没说一句。
晚云一言不发地跟在周砚身后,一路上两人牵着手,却还是没有任何交流。她看得出周砚脸上的怒意,这是成亲以来,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可她一个字都不敢问,也没有勇气和胆量主动向他坦白一切,只能怯怯懦懦地跟着他。
待回到禾风院,周砚便立即遣人去准备马车,两人又匆匆忙忙赶去牙行。
专门负责庄宅交易的牙人,一看是周砚,忙热情周到地迎上来接待。
“砚二爷安好!”他恭敬地向周砚鞠躬行礼,“不知您今日来,是打算买进铺子呢,还是要购置田地?”
“买一座宅院。”周砚答道,“修筑年头不得超过五年,正院厢房不得少于二十间,院内园林景致不得少于十亩,至少两面萦水,一侧背山。此外,还需布局规整,端方有序。”
牙人欣喜若狂,这可是一笔大买卖,若成功接下砚二爷这笔生意,他可是一年都不必愁银子花了。
“二爷放心,小的这就去翻看售卖登记的册子,保证给您挑选一座合适的宅子。”他一边在柜中取登记册,一边熟练地问道:“不知这宅院是记在将军府名下呢,还是记在二爷自己名下?”
“都不,”周砚回身看向晚云,牵起她的手,微微一笑,“房屋主人写宋晚云。”
晚云和牙人同时愣住,都吃惊地望着周砚。
“那请二爷把这位姑娘的名字写在纸上,待选定宅子,小的好立即去衙署给您办理房契。” 牙人会心一笑,很快便藏起自己的惊讶神色,不再多问一句。
自古京中有钱人家的公子,私自在外购置宅院,又不记本人名下,大多是为了养外室,怕家中夫人查到自己头上罢了,没想到看似品性高洁的砚二爷,也有这拈花惹草的心思。
不过,眼前这位美人确实漂亮,二爷舍得送这么大一座宅子给她倒也不足为奇。如此想着,他忍不住又多看了晚云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