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事情便这样定了。我明日给庆州去信,请外祖父和族中叔伯帮忙,在那边另置一座宅院,你们过去后不必在白家寄人篱下,还是单独居住。”
“衣物首饰不必带得过多,可去庆州重新采买。府中用得顺手的下人,也可一并带去。你们明日开始收拾行李,我去安排车辆和随行护送的家丁,待一切准备妥当,便即刻上路。”
见周夫人和苏梅兰已经哭哭啼啼,开始抹泪水,口中念叨着不走,周砚又耐心安慰道:“母亲和嫂嫂不必如此抗拒,不过是去庆州暂住两三月,待难民之乱平定下来,京城恢复安稳,我再去接你们回来便是。”
“等等。”晚云瞪大了眼,吃惊地望着周砚,“你不和我们同去吗?“
方才听周砚安排行程,一直说的是“你们”,她还未多想,直到周砚说了那句“去接你们回来”,她才确定,周砚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打算和她们一起走。
周砚把她的手捏得更紧了:“云儿,我也舍不得你。可这京城里有我们大半的产业,还有那些经营铺子田庄的伙计掌柜近千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抛下一切不管。越是混乱的局面,他们越需要一个主事之人。”
“我不管,若你不走,我也不会走。我说过,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晚云忽地站起来,情绪比另外两人更激动,她甩开周砚的手,气呼呼地冲出了屋子。
她一路跑回禾风院,脑子里各种念头交织,有说服她走的,也有劝解她留下的,可无论是哪种想法占上风,她都始终坚定一个信念——一定不要和周砚分开。
当周砚回到卧房时,晚云已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双眼紧闭,假装睡着了。他也不去拆穿她,兀自洗漱后,躺到了她旁边。
从心底来说,他确实很喜欢晚云依赖他。
只是她现在越来越粘人,在家里时,前脚跟后脚,连他去如厕,她都得站在门外等着。
他若要出门,她必得跟着去。近日京中生乱,他为着安全之故,不再让她随行,她又要求他将一日的行程详细告知,连回家的时辰也得规定好。倘若不能按时归家,则必须派人回来知会一声。
虽有些繁琐,可周砚还是觉得无比幸福,对晚云的话一一照做。这一次打算送她们回庆州,他最担心的事,便是晚云离不开他。
晚云有时乖顺得像一只小猫,可有时脾气上来又比牛还犟,他拿她简直毫无办法,连说句重话都舍不得。
而他此次面临的难题,不同于以往,说说笑笑,顺着她哄哄便可解决,这次是要狠心让她离开。
周砚愁肠百结,正想得脑门发疼,一侧头忽然发现,晚云已转过身子,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地望着他。
“周砚,你别送我走,好不好?”
她声音娇媚,柔软的手指慢慢从被薄被里爬过去,在他的寝衣下肆意游走。
周砚身子一僵,眼睁睁看着这只温柔粘人的小猫,趴到他胸口上来,软绵绵地亲吻着他的喉结,引得他浑身酥痒,意志瞬间溃散。
“好!”
他只能无力吐出一个字,然后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把剩余的力气,全部回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