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孩子”两个字时,晚云混沌的脑子又瞬间清醒过来,她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跑了不过十几米远,身后的马蹄声和嘶吼声便混杂着传入耳畔,她自知跑不过骑马的人,在路过一处空置的房舍时,猛地调转方向,扑身倒了进去。
她躲在门后,看着那群北夷人骑马在街上乱窜,追赶奔逃的百姓。
七八个跟在队伍后面的士兵,突然在荣府门口勒住缰绳,朝屋里张望一阵,然后嬉笑着下马,争先恐后地冲进屋内。
哪怕相隔近百米,晚云也能听到那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捂住嘴,害怕得浑身发抖,绝望又痛苦。
待街上的北夷兵远去,她才松开手,大口喘息几下,抹了抹脸上泪水,准备起身。可刚站起来,一回身,她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身着盔甲的北夷兵站在对面!
她连哭都忘记了,只惊恐地望着他,手指都在颤抖。
他走过来,在她身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说道:“只要你把本大爷伺候爽了,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晚云低声呜咽着,没有答话,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亲吻上来,将她按倒在地上。
她的上衣被撕扯开,露出光溜溜的一片,那人骑坐在她腿上,一边抚摸着她的胸口,一边褪去身上的盔甲。
晚云紧咬着牙,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死死盯着他。
直到他脱光了上半身,又急不可耐地开始解裤子,低头的一瞬间,晚云忽然使尽全身力气,从小腿上抽出匕首,猛地一挥,划过他的喉咙。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一下子浇在晚云脸上,她视线里一片殷红,什么都看不见。慌乱间,她只知道捏紧刀柄,对着自己面前胡乱砍刺。
片刻过后,晚云终于从惊惧里回过神来,用衣袖抹去眼睛里的血渍,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
当看到那个北夷兵一动不动,倒在几米开外的门槛处,她才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可也只哭了几声,她又赶紧穿起衣裳,匆匆忙忙离开这里。大街上到处都有北夷军出没,她只能沿着街边墙角一边躲藏,一边摸索着前进。
这一次,这十余里的距离对她来说,才真的是犹如千里之遥,怎么也到不了。她走到一半路程,天就已经黑下来,她又累又饿,害怕至极,躲在一条小巷子里休憩许久,仍是难以起身。
她艰难地爬出巷子,倒在一户人家的门槛处,用手肘敲了敲门,希望屋内能有人给她拿点吃的。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位大婶走出来,看了看晚云,又扶着她进屋。
“婶婶,你能不能给我一口吃食?我吃完马上就走。”晚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实在没劲,一步都走不动了。”
那大婶转身走进厨房,拿来一个白面馒头。晚云二话不说,抢过来就往嘴里塞,她口里干渴得厉害,一口馒头咀嚼很久,始终咽不下去。
直到那好心的大婶又递来一碗清水,晚云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捧过来咕噜咕噜喝下半碗,才终于把嘴里的馒头吞下。
晚云又吃了几口,待渐渐恢复体力,她一刻也等不及,立马起身告辞,准备继续往家里赶。可她刚站起来,忽然脑子一晕,双腿更加绵软无力,扑通一下跪倒下去。
她还没完全失去意识,那大婶便迫不及待地从柜子里取来绳索,开始捆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