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和长风已到达永安茶铺,为掩人耳目,他们遣散手下死士,命令大家各自上路,去往下一座城池汇合。
在城外稍作休整,用过午膳后,林夕和长风又各自回屋更衣,现在他们的穿着打扮太过显眼,换上一身轻便朴素的粗布衣裳,看起来才更像逃难的百姓。
林夕整理行李时,忽然发现有个重要的东西遗失,他忙叫来长风询问:“我放在包袱里的油皮纸信封呢?”
长风想了想,一拍脑袋答道:“哎呀!因怕放在下面压起褶皱,我便先放桌上了,想着先装好衣物,再收进包袱里,可当时恰巧侍卫来通传,说周穆已经开始攻城,一下将我的注意力岔开了,我心里着急,匆匆收拾好行李,便催着你出门了。那信里可是有什么重要之物?”
林夕脸色铁青,怒声道:“里面装着我和晚云的婚书,还有她的几根头发。”
“幸好,不是银票!”长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东西呢。”
林夕把手里行李往地上一扔,气得眼睛发红:“做事马马虎虎,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忘了呢?你觉得不重要,可它们对我来说,比什么都珍贵。”
长风一脸委屈的样子,果然,他的每一次挨骂都和宋晚云有关,现在大家都各奔东西了,他还是逃不过这个诅咒。
“那公子先走吧,我回宫给你取那信封。”
长风以为林夕会心疼他,不舍得让他冒险回去,毕竟现在京城随时有破城之危,可又一次让他意外的是,林夕的回答是:“好,去吧。”
“那……我真走了?”长风抱有一丝希望,等着公子出言挽留。
可林夕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神幽怨地看着他,一个字没说。
“那公子你多保重,若天黑前我还未回来,你便自己先走吧!”见林夕依旧没反应,长风这才耷拉着脑袋,依依不舍地往门外走去。
直到长风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林夕又故意等了一阵,才无奈地喊了声:“回来。”
“我就知道,公子对我狠不下这份心。”长风笑嘻嘻地从门外探出脑袋来,既高兴又感动。
“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你留在这里接应我。”
林夕刚说完这句话,长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语气也严肃起来:“公子,就一封假婚书和几缕头发,值得你冒险回宫吗?再说,你和宋晚云已经约好,以后还会再见,你好好珍重自身,留着性命与她活着在一起不好吗?何必要在意这些无用的小东西?”
林夕也说不上来为何,自从离宫,他的心里就没安稳过,总是七上八下,觉得晚云要出事。这些年,保护晚云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突然一下子和她分开,他内心是茫然无措的。
他害怕那个傻瓜又出什么意外,两军交战正是混乱之际,周穆身处战场,未必能顾及得上她,想到此处,林夕再也待不住一刻,不顾长风的阻拦,决定赶回宫中打探消息。
此时的晚云,已被送至南城门,两个士兵抬着麻袋走上城楼,将人丢在齐耶达面前。
城墙下,周穆吩咐攻城队变换阵型,不再使用车轮战术连续作战,而是集中力量,发起最后的总攻,云梯、冲车、抓钩齐齐上阵,投石车和弓弩手在远处打配合,他相信不出一个时辰,南城门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