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腾红,沉甸甸地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笑了笑,没再做其他勾魂的事,只靠在耳畔道:“悦容要是不嫌弃,那本王就这样喂你了。”
我干涩地咽下口水,赶忙从他手中抢过瓷碗,将白粥稀里哗啦地往口中倒。他轻笑着喊了声悦容,我立马僵硬身子,他指了指桌上一叠碟小菜,道:“别光喝粥,没啥滋味,吃菜吧。”我唔唔嗯嗯地点头,拿起香案上的象牙白玉筷不停地夹菜往口里丢,也不知是不是咀嚼过就咕噜地吞下去。他又喊住我,“光吃菜也不是事,喝粥吧。”再后来,他叫我吃菜我就吃菜,他叫我喝粥我就喝粥,于是这日的早膳,便在他的发号施令与我的盲目遵从下度过。
饭后问:“悦容吃饱了吗?”我不敢懈怠,忙点头如捣蒜。常昊王搂着我道:“那接下来便可行温饱之事了。”我听懂了他的暗语,红着脸怒嗔他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体统。他笑笑说:“孔圣人有云,食色性也。”我回道:“老子亦有云,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常使民无欲,为无为,则无不治。”
常昊王兴趣盎然哦了一声,问:“悦容认为孔子与老子如何?”
我道:“孔子,日月也;老子,天地也。日月之光虽普照大地,仍在天地之间。”而后侃侃而谈,硬是逼自己不去想那害臊的事,回过神后却见常昊王掩嘴笑个不停,方知是被他戏弄了。
这时,前堂小厮来报有客人拜访,常昊王问都是些什么人,小厮回话,是朝中的大臣们。报上的几个名额,无不是位高权重的一品大臣,就连父亲楚幕北也在其中,怕是要商量什么大事。
常昊王摆手,让小厮将他们请进书房稍候片刻,茶水好生招待,小厮受命而去。常昊王对我道:“悦容稍会见见天赐那孩子吧,他也的确不曾来向本王告密,是见了在劫近日形迹可疑才留了心思,而在劫犯错就该受罚,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之就必要有所担当。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悦容就别再放心上了罢。”
想起在劫是被他下令当着我的面挨打,方被他扰乱了的心又起了恨,瞪着他怒道:“这事是我要在劫做的,王爷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惩罚算了!”
常昊王这样高傲的人何曾低声下气地与人说话,见我非但不领情反而给了冷脸,眉宇稍稍不悦,后又长叹一声,软语道:“罢了罢了,要恨便恨本王一人罢,只求你别将姐弟两人弄得像冤家似的,到最后不开心的还是你自己,也让本王放不下心。”后又嘱咐几句,起身前去会客。
刚走到门口,突然折身回来,一把托住我的肩膀猛然抵在墙壁上,俯首狠狠地吻住我的嘴。
依稀闻得他些许懊恼的低语:“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明白!难道非要我挖出心送到你面前才可以吗?”
回过神来,他已离去,那照在地板上的日光,淡淡得让人有种脆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