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回旋踢打掉了她手中的兵器,面无表情道:“晚灯,你想做什么?”
下弦月高高悬挂,月光如水,冰冰凉凉,依稀照耀树林,婆娑摇曳,地面上斑斑驳驳的,像一张坑洼的脸。萧晚灯置身在迷离的夜色中,姣好的容颜显得异常苍白。也仅是错愕半会,很快地她就收敛神色,像往常一样俏皮地笑起来:“哎呀呀,原来悦容姐早就防备我这个弟妹了!”
我蹙眉没有说话,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意图来。她依旧笑颜如花,道:“我以为你很喜欢我,没想到……”颇为苦恼摇了摇头,问:“悦容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她怔了怔,我抿着嘴角苦涩地笑。我一直是喜欢她的,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弟妹,更因为她的性格脾气,以及一股洒脱的劲,那些我不敢说不敢做的事,她都可以义无反顾去坚持。同样是世家小姐,她比我活得自在,与其说我喜欢她,倒不如说我羡慕她。
羡慕,是因为自己所没有的。我很庆幸是羡慕,而不是嫉妒。
萧晚灯面露不信,撅着着嘴巴,质疑:“若你真的信我,又怎么会对我有所防备,不然这匕首早就插进你的胸口了。”她指了指躺在地上闪着冷冷寒光的凶器,将谋杀的意图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我觉得有点难过,还是温柔地笑笑:“可真是不巧了,若是以前或许我还真会着了你的道,偏偏今晚我刚被你家大哥给捉弄了,又偏偏对你大哥的话很较真。他对我说,永远不要轻易相信萧家人说的话。”
听到萧晚风的名,萧晚灯的脸色顿变,愤愤跺脚:“二哥这样,现在连大哥也这样,真要我们萧家毁在你这个女人手中才肯罢休?实在可恶!”
“你要杀我,当真为了萧家?”
“也是为了楚天赐和楚在劫。”
对于她的杀意,我臆测过无数可能,却从未想到会因为我的弟弟们,这着实让我吃惊。而她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双手负在背后,一边原地转着圈,一边说:“你知不知道呢悦容姐,我想要嫁的两个男人,也就是你那两个宝贝弟弟,都在心里念着你呢!”支起食指在我面前悠悠晃了晃:“不是弟弟念着姐姐,是男人念着女人哦!”
我沉下脸,拂袖怒斥:“你别胡说!”
“我还真希望是自己在胡说。”她冷冷笑起,说道:“楚天赐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对他的事不上心?他在皇都保留着你的房间,谁也不许进,他高兴的时候去那边坐坐,不高兴的时候还是去那边坐坐,睡你睡过的床,盖你盖过的被子,抱着你穿过的衣服,对着你照过的镜子像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语……这会是一个弟弟对于姐姐的怀念?别傻了楚悦容,他爱你,你的弟弟对你动了肮脏的念头!”
我一时傻愣地站着,脑袋嗡嗡作响。
萧晚灯道:“对了,还有楚在劫呢,他比楚天赐更肮脏。”
心头狂跳,一种极为厌恶的感觉从胸腔溢出,那是对于**被人窥测的排斥感。
又听见她说:“楚天赐再爱你,也懂礼义廉耻把感情放在心里,而楚在劫呢,他根本没有人伦纲常,竟然无耻地对你求爱!”
“住口,别说了!”我捂耳大喊,手脚因发麻而颤抖。
如果说她道出天赐的情感让我惊,那么在劫的情感却是让我惧。
内心掩藏最深的秘密被**裸地揭开,是一种恐惧和羞愧,我开始有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