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如何?”
厉卓阳和禁军统领跪在下方,互相看了一眼。厉卓阳先禀报:“回皇上,臣带銮仪卫封锁了行宫。经过搜查,那条密道里还有另一条路通往山上,出口离行宫有近十里,臣带人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失去刺客行踪,不过臣带来了缉捕犬,相信抓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禁军统领接上:“臣配合銮仪卫加强行宫防卫,那条密道安排了人严密看守,又调动地方驻军,驻守在方圆二十里的山下,并将几个路口控制得密不透风,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黎泽面色缓和几分,把苏和光刚才给出的线索详细说了一遍。
厉卓阳若有所思。
“密道检查过了?”黎泽问。
“回皇上,检查过了,看开凿痕迹,密道恐怕有些年头了,最早动工的地方大约在二十年前。密道里发现一名死者,正是昭仪娘娘所说的太监,此人身上没有信物,经查生前是行宫最低等的洒扫太监。”厉卓阳道。
短时间内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不过……
他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道:“那太监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身上十八处利器贯穿伤俱在颈部,经仵作验看,刺第三下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从伤口看,使用的利器是比簪子薄且锋利的……不知是何物。”
黎泽闻言挑眉,他知道。那个女人晕倒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剑簪。
按理说,嫔妃手上有那样精巧的利器,他该愤怒,该质疑她包藏祸心的。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生气,甚至隐隐有些骄傲。
他的女人,能在那种危急关头反杀敌人,他怎能不骄傲?
厉卓阳自小陪着黎泽,一看他神色,便知他心里有数,于是不再多言,转而说起别的:“昭仪娘娘受伤一事众说纷纭,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这件事苏昭仪是受害者没错,可是流言伤人,任人议论,只怕于她的名声有碍。
黎泽略一沉吟便道:“行宫混入刺客意欲弑君,苏昭仪奋不顾身救驾,受了伤……”
这是最好的办法。
既保全了她的名声,又有了救驾的功劳。
厉卓阳有些意外,皇上竟为苏昭仪做到如此地步。
他恭敬应了:“是,臣立刻去办。”
很简单的,安排散在行宫各处的探子引导舆论风向,再容易不过。
……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说是皇上在行宫观景,却遇到不知哪来的刺客,事发突然,侍卫又离得远,是苏昭仪推开皇上,为皇上挡了一刀……约莫伤得不轻,才刚醒过来。”
石榴性子好,人缘一向不错,这不黎泽那边刚放出风声来,她就已经打听到了。
皇后靠着软榻若有所思。
她不信有这么巧的事。
不说旁的,单单皇上出游,暗中保护的銮仪卫就不知有多少,那些人训练有素,怎么可能反应不及,让苏和光一个弱女子挡刀?
不过,这个说法大约是皇上想让世人以为的,那就不必深究了。
“倒是难为苏昭仪了,你把库里几只百年人参送去乾清殿给她吧。”
石榴应声下去。
另一边冷翠轩里,薛昭媛也收到消息。
不同于皇后的淡定,她急得立时就要出门,好在浣纱冷静,直接把人拦腰抱住:“娘娘别慌。”
“我怎么能不慌!人命关天的事!你快放开……”薛昭媛急道。
“娘娘!若真有刺客混进来,咱们这里只怕也不安全,您就不担心咱们公主?”
薛昭媛一愣,渐渐冷静下来。
女儿是她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