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扑通一声跪下,被黎泽扫了一眼止住接下来的话。
只听皇上道:“现在不是请罪和推诿责任的时候,你们三人一起去查,朕要在两个时辰之内,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三人齐齐叩首,领命而去。
梁云栋刚带人搜完华阳宫,他附在皇上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众人不语,都在等皇上的反应。
“诸位受惊,便先散了吧。”黎泽站起身,步下玉阶。
看来是大殿之中再没有其他问题。
众人暗地里松了口气,齐齐离席恭送御驾离去。
……
回到瑶华宫,苏和光才算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她是个事故多发体质,自己总提着小心,谁知今日,好像也不是冲她来的。
锦书给她卸了簪环,几度欲言又止。
苏和光没做理会,径自去了里间榻上半歪着,她也着实累了。
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衣裳又穿的正经宫装,足足六层那么厚,再加上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很疲惫。
雁字朝锦书暗暗摇头,蹑手蹑脚近前给苏和光捏肩捶腿。
大门外,一道人影一闪,匆匆消失在门口。
……
那道人影出了瑶华宫,一直往紫宸宫去了。
“如何?”黎泽端坐在御案之后,居高临下审视着跪在下方的那道人影。
那人闻言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白露。
“依属下看,此事与娘娘无关,娘娘回来并不曾谈论。”
黎泽听出了她对苏和光的维护之意,神情若有所思,从鼻孔里挤出一声轻哼:“你倒是护主。”
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过了许久,才听他又道:“往后瑶华宫的事,不必报给朕了,一切以明妃为先。”
白露错愕一瞬,重又收敛面上惊容,恭敬应是后,悄悄退了出去。
黎泽一个人静静坐着,思考今日发生的事。
与苏和光一样,他相信这件事与夏国无关。
而他心里也隐隐疑心冉修仪,但目前的状况没有证据表明刺杀一事与冉修仪有关。
厉卓阳就在这时从外面进来,双手抱拳:“皇上,城门已经被封锁,都城内毫无异状,臣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交接后,先赶回来复命。”
黎泽点头,又问起辜家:“元吉九年凉城城守你可有听闻?”
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比如厉卓阳,他除了擅武以外,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此刻略一思忖,便在看过的卷宗中找出想要的答案:“辜正松是天成十五年进士,寒族出身,为人正直,谁知突然传出贪墨税银的事,还被查出了铁证。”
这件事是先帝晚年,派銮仪卫去地方查证过的案子,所以銮仪卫官署留有卷宗。
黎泽微惊:“你说他为人正直?”
“对,”厉卓阳挠头:“这也是臣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所有的上官、同僚都这么评价他……”
黎泽接道:“可一个正直的人,又怎么会贪墨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