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光摇头,笑得无比灿烂。
“我只是突然想到,即使没有我,你和瑜儿也能过得很好,就有些感慨。”
薛昭仪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没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丝毫破绽。
她思虑良久,才郑重其事反驳苏和光的话:“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在你出现之前,我几乎都要被后宫同化了,或是成为一个怨妇,或是开始勾心斗角。”
她握住苏和光的手,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正是因为有你,我才没失了初心。”
“还有很多……因为你是宠妃又与我交好,我获得了很多靠我自己得不到的便利和皇上的重视。”
苏和光扑哧笑出声,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好了,快别说了,没得叫我害臊。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用处呢。”
薛昭仪又细细观察她片刻,才无奈道:“你知不知道那样说话会吓到人的?”
不等苏和光说话,她又道:“你以知己待我,我自以知己相酬。说什么用不用处的话,倒显得太过功利了些。”
苏和光频频点头,表示受教,又晃着她的胳膊讨饶。
薛昭仪哪受得住这个,只好揭过这一茬。
……
回宫后,苏和光叫了雁字进来。
锦书守在门口,频频朝里面看,又要防备外面有人靠近。
苏和光坐在妆台前,雁字轻手轻脚给她卸去簪环。
“雁字,我没给你说过你名字的由来吧?”
雁字面露茫然。
苏和光握着玉簪,轻轻击在案上,曼声轻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是首长短句中的两句。”
话头突然一转:“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
雁字是东宫旧人,联络外面的事都是她在做。
通常说这些的时候,她都会把青虹和白露支开,这次也不例外。
雁字像是很费解,她踯躅一瞬,才道:“她问您到底跟不跟她走……”
她不是很明白,主子为什么用她们暗处的人手,救一个被皇上下令处死的人,也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给主子带这种话。
苏和光面露了然,并不解释什么,只是道:“叫她等着吧,旬月之内,必有答复。”
雁字迟疑一瞬,悄悄退了出去。
苏和光把头发都散开,慢条斯理地梳了几下,视线突然在一个地方停住。
那里放着两样摆件,一件是她的小猫不倒翁,一件是黎泽送的玉雕。
她看了很久,直到握着梳子的手都有些酸了,才移开视线。
……
皇后是个聪明人。
能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几乎都变成了事实。
果然,没过几天,太后就宣苏和光过去。
苏和光给青虹使个眼色。
青虹把前来传话的太监拉去一边喝茶,手上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过去:“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容娘娘更衣。”
那太监掂了掂荷包,爽快应了,走去门外等着。
雁字跟在苏和光身后进了里间。
“是时候了。”在她给自己整理衣裳的间隙,苏和光贴在她耳边轻声道。
雁字一愣,微微点头,在主子离开后,匆匆出门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
寿康宫。
这里苏和光来的很少。
尤其太后从佛寺回来后,基本上不叫嫔妃前去请安。
莫言姑姑在前面带路,一旁宫女内侍默默忙活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你来了。”
太后坐在榻边,很随意地招呼一句,又瞥了莫言一眼。
莫言轻轻退下,还顺手把门从外面掩上。
苏和光行礼后就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