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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引发这一切的苏和光本人,此时从山道另一头走入林子,与等待的人汇合了。
说是另一头,其实已经隔了几座山。
昨日雁字就安排好自己人替换了车夫。
这会儿那人在脸上抹了两把,露出一张略显憨厚的糙汉脸。
“辛苦你了,卫五。”苏和光朝他微微颔首。
这是黎泓留给她的人,即便他与她分开,这人还是跟着她,一直忠心耿耿。
外面许多事情都是他在办,包括掌握京都的消息渠道。
听到女主人这样说,卫五有些羞赧地挠挠头。
是的,苏和光在他们这些东宫旧人心里,始终都是女主人。
“哎呀,怎么不谢我?”一道娇媚的女声突然插进来。
明玉心提起披帛,踮着脚尖从树后走出来。
她那张与苏和光相似的脸上,挂着诡秘莫测的笑。
苏和光蹙眉退后几步。
她不知这人的底细,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可谁知这人竟也参与了此次假死计划!
她将质询的目光投向卫五。
卫五单膝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那个奇怪的女人有一身不俗的轻身功夫,他去庄子上传消息,一时不察就被跟踪了。
明玉心掩口轻笑,轻薄的外衫从肩头滑落两寸,露出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端的是媚骨天成。
苏和光静静看着她。
看得久了,明玉心再笑不下去,尴尬地拉好衣裳,偷偷瞪苏和光一眼,色厉内荏道:“怎么你不该谢我吗?!”
苏和光哼笑一声:“我想你搞错了,若不是我的人把你从宫里运出来,依你附从安王作乱的大罪,被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你说话可真难听!”明玉心跺跺脚,娇嗔道:“你既已假死出宫,想必我说的话你很感兴趣不是吗?”
雁字锦书两个都是一头雾水。
苏和光思忖片刻,拉着明玉心走去密林里。
走出很远,才轻声道:“你说有办法把我送回我的来处,这是什么意思?”
她死死盯着明玉心。
祈祷听到一个她想听的答案,但心里还是止不住忐忑。
明玉心上下打量她几眼,才幽幽反问:“你不知你的来处吗?”
苏和光懒得跟她废话,藏在袖中的剑簪铿然出鞘,锋利的尖端抵在她的脖颈上,另一手也不知何时拂上她颈间动脉。
“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最好也好好跟我讲道理。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你现在清楚了吗?!”
苏和光的手沿着脖颈爬上明玉心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
另一边,右威卫统领选了几个好手,用绳子攀缘而下,试图通过这种方法到达崖底。
统领看这里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又安排了另一队人从另一侧山谷徒步,寻找进入崖底的路。
一只信鸽从远方飞来,最终落到副手肩头。
他打开信鸽腿上的纸卷呈给统领。
统领看后,表情变得更加冷峻。
不用问都知道是宫里来的消息,怕是皇上又在催促了。
但崖高百尺,他们哪有办法?
统领一声不吭走去崖边,从士卒手中接过一捆绳子,招呼人过来给他系上。
副手大惊,出手阻拦:“将军你疯了?!”
统领沉默着,继续把绳子扯回来往腰上缠。
他动手的时候,方才的密信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