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猛的睁开眼睛,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他还是个孩子,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却不知她这话实在暴露了太多东西。
厉卓阳迅速抓住把柄:“与他无关,那就是与你丈夫有关咯?”
孙氏僵住,眼神空洞。
厉桌阳掐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转向炭盆,笑着道:“接下来我想听些真话,你最好识趣一点,不要糊弄我。”
孙氏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我知道的、都,都说了。”
厉卓阳松开手,朝她一笑,露出森森白牙:“这个炭盆烧的恰到好处,我会把你生的那个小崽子扔进去,当着你的面……烧掉他!”
“啊!啊啊啊!!!”
孙氏的尖叫声划破众人耳膜,她崩溃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水到渠成。
厉卓阳朝身后挥了挥手:“去抓人!”
銮仪卫们领命而去。
范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着厉卓阳远去的背影,心有余悸。
“是她?”
得知结果,黎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丽宝林。
他几乎忘了这个女人。
先前她刚生完孩子,那时候送她出宫,显得太不近人情,紧接着苏和光逃走,一忙起来竟把她给忘了。
谁能想到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派人掳走孙氏的儿子,胁迫孙氏夫妇夹带千蝶粉入宫,孙氏又利用李氏的爱子之心,把千蝶粉下在李氏女儿小衣裳改成的帕子上,害了五皇子!
半晌后,黎泽冷笑一声。
他能猜到丽宝林的动机,不外乎是除掉五皇子后,她生下的四皇子就是自己唯一身体健康的后嗣。
“她做梦!”
黎泽眼神冰冷:“她既然喜欢用毒,那就用牵机送她上路!她盼着她的四皇子成为朕的继承人,朕便把四皇子过继出去!”
他扫了一眼厉卓阳和福寿,这二人会意退下,遵从旨意去送丽宝林上路。
厉卓阳暗暗叹息,牵机是种宫廷秘药,人服下后死状极为凄惨,“头足相就如牵机状”,故此得名。
多少年了,宫里都没用过这种药,因为人从中药到身死,脏腑相继破碎,七窍流血,要经受非人的痛苦一日一夜,太伤天和。
可见皇上有多震怒。
把四皇子过继一事,更是杀人诛心。
丽宝林机关算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反把她儿子板上钉钉的亲王之位算计没了,她怕是死也难以瞑目。
……
苏和光还在江上漂着。
船在下午抵达怀州,她计划在怀州停留半日,夜间继续走水路南下。
下船的时候,腰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黎泓眼疾手快扶住她,刚察觉不对劲,苏和光已经扣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是个黑黑瘦瘦的少年,被她扣住,神情显得很茫然,挣了几下都没挣开。
“喂,你干什么,是不是想抢劫?”
苏和光戏谑道:“你再大点声,叫人都围过来,那时候我就大声喊非礼,你看是帮你的人多,还是帮我的人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