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霖心中除了恐惧后悔,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
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下一桶雪水,从前那些令他感到迷茫不解的事情瞬间变得冰冷而清晰起来。
他这样的出身和性格,从没有人将算计赤裸裸地摊开来,摆在在他面前,他没见过,或者见了也理解不了,所以他理所当然不知道。
原来,还能这样吗?
玩弄人心居然就这样发生了?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够坏了,此刻才发现,真正的坏,是能够杀人于无形的。
“你太可怕了……”沈霖白着脸,后退几步,脚下一个踉跄。
苏和光“啧”了一声,感慨道:“ 真有意思,今日居然轮到你怕我了。”
至此,她也不欲再与沈霖多言,干脆去了后院。
她倒不怕沈霖出去乱说,那样他就真的蠢透了。
谁不知道苏和光与沈家关系密切,他除非是想带着一大家子跟他一起死,否则,绝不可能信口开河。
……
另一边蜜陀朝堂对于地动一事极为重视,朝臣们刚下职就又被召回。
处理这种观星楼传出的天灾预警,他们已经很有经验,略过质疑预测的可信度这一步骤,直接开始探讨疏散百姓以及灾后重建、迅速恢复民生的可行方案。
不过一个时辰,大公主遵皇命带人从蜜陀皇城出发,前去三日后即将地震的梓州。
苏和光仔细留意过,虽说梓州要出这样的大事,却不影响皇城的安宁繁荣,贵族们该享乐还是在享乐,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不,旁人喜宴的帖子发到了她手上。
安庆侯是宗室,她的长女两日后出嫁,新郎是位朝堂新秀,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份邀约都推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