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遵命,将军!小的这就前去带人。”
不多时,只见两名士兵押解着一个蓬头垢面、神情萎靡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其往地上一扔,那人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挺挺地瘫倒在地。
林凯杰见状,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去取一盆冷水来。”
士兵得令后,赶忙转身离去。片刻之后,一盆冰冷刺骨的水被端至跟前。林凯杰亲自接过水盆,猛地朝地上躺着的人泼去。
刹那间,水花四溅,水珠溅落满地。原本昏迷不醒的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惊醒,他一个激灵从地上弹坐起来,口中还不停地咒骂着:“是谁如此大胆?这般没有公德心!”
然而,未等他骂完,林凯杰已然冷冷开口:“缺德吗?”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胆寒。
县太爷大舅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得浑身一颤,他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只见眼前站着的正是那位威风凛凛、令人敬畏的林将军。
"林将军啊,小人不敢缺德啊,实在是不敢啊!林将军,求求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吧!小人家里还有年迈的八十老母需要照顾,下面更有那尚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幼子啊!您发发慈悲,饶过小人这条贱命吧!"县太爷大舅哥一边说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的残叶一般。
林凯杰缓缓站起身来,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压,使得县太爷大舅哥更是恐惧到了极点,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然而,当林凯杰看到他如此惧怕自己的模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戏谑之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林凯杰紧紧地盯着县太爷大舅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沉声道:"想要本将军放过你?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前提是,你必须将所知晓之事毫无保留、详详细细地全部交代出来。若有半句假话,哼……后果自负!"
县太爷大舅哥连连点头如捣蒜般应道:"好好好,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将军能够网开一面,饶过小人性命。"说完,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林凯杰,见对方并未动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林凯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身旁的士兵取来纸笔,并吩咐另一名士兵负责记录。一切准备就绪后,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再次落在县太爷大舅哥身上,等待着他开始供述。
县太爷大舅哥面色凝重地说道:“遥想前年中秋佳节之时,那令人心悸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声名狼藉的海盗船长竟然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找到咱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知县大老爷。他巧舌如簧,威逼利诱着要知县大人与其狼狈为奸,共同对抗前任将军。”
说到此处,大舅哥不禁长叹一声,继续讲述道:“可怜那前任将军啊!一心只为保家卫国,却在追击海盗船长时遭逢不测。原来竟是知县大人暗中指使手下,射出致命的毒箭,致使将军身负重伤,最终不治身亡。前任将军含冤离世后,知县大人终日惶恐不安,生怕自己的恶行败露,于是便想出一条毒计——让我这个做舅子的顶替他,与那恶贯满盈的海盗船长密谈筹谋。就在这短短两年时间里,他们二人沆瀣一气,大肆抢掠无辜百姓的财物,甚至连军队的军粮、军饷也不放过;更有甚者,那些途径此地的商船亦未能幸免,船上满载的货物、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皆被洗劫一空。”
大舅哥稍稍停顿片刻,接着又愤愤不平地说道:“至于昨夜刚刚被关进牢房之人,名叫郑海,此人正是一直以来帮助知县大人和海盗船长牵线搭桥的中间人呐!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恐怕这桩罪恶勾当也不会如此顺利得逞。如今东窗事发,真可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