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周应淮等18岁毕业呢?
属于舒岁安的学业她要完成,这是舒岁安人生必经之路,周应淮懂的。
舒岁安从西南的时候就开始计划自己未来的人生道路,从文化课转到艺术教程,除去公休日可以休息之外,其他时间几乎全天补习,忙碌的学习生活之余容不得她有一丝懈怠。
在西南的时候她尚且可以享受属于她闲暇的时光,而来到淮安以后她的学习计划制定的很满,每天都在教室、画室、图书馆辗转行走。
有人会问,舒岁安这么努力为了什么?
舒岁安有多忙,周应淮是知道的,因为他也是制定计划的始作俑者。
舒岁安充分利用所有的空闲时间,每天除了上课就是上课,几乎所有画室的学生都认识她,身影常常最早出现在教室,又常常最迟离开画室,这样的她自然落在旁人眼里是熠熠生辉,在期末的文化课成绩出来后,令人咋舌的是她这样一位研修美术的美术生,文化课成绩竟然不输易洵之。
所以,女孩比任何人都要理智,纵使初尝情爱,依然有着自己的人生规划,不至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这一点,周应淮也知晓。
同样的,对于周应淮而言,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受他人摆布掌控,不受他人的影响一往无前的选择自己心之所想,有自己的打算及时给出反馈是他所看重的。
在最茫然的15岁,她毅然决然的选择孤身一人重新选择人生,或许在那一刻她真的应了那句话,她长大了。
其实对于她而言,等待并不困难,只是原计划里她没有设想过自己会邂逅爱情,相信爱情,只是命运却好像设下了一场豪赌,赌柳暗花明。
想起那人,她不期然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暖流。
......
二人牵手下楼时,韩庭桉那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毕竟他一直认为舒岁安与他们的年纪相隔甚远,充其量只能看作妹妹。
江绮音不动声色的略过二人牵起的手,笑着点头端起茶盏饮了一小口,不可忽略的是她儿子嘴角撩人的笑容。
淮安的年夜饭自是与西南的不同,只是舒岁安却在餐桌上看见西南菜,抬眸看向身侧的周应淮时,那人细细的磋磨她的手,她不由的与他会心一笑。
往年在易家宅院,她自是也会到场,但也食之无味。餐桌上的餐食虽是丰盛至极但大多都是海鲜,她不能食也不能推脱,只能硬生生的饿着肚子,被困坐在那里好几个小时。
除去占了三分之一小角的西南美食,其余大多都是淮安的特色,备着一桌已经到晚上19点45分了,韩庭桉站在餐桌旁侧饥肠辘辘的摩拳擦掌。
舒岁安适才发现他像自己一样,留在周公馆吃年夜饭一时好奇。
“韩大哥不用回家过年?”
“庭桉父母在常年在国外,干脆就把他叫来一起守岁了,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而已。”江绮音落座,也朝他们几个小辈们轻轻挥手,说着不拘礼。
韩庭桉就长着一副讨长辈欢喜的脸,一脸笑嘻嘻的,还殷勤的给江绮音添汤:“还是江姨疼侄儿。”
周应淮舀了一口汤递给舒岁安,示意她不用理会前面一脸哈巴狗似的韩庭桉。
饭局并不拘束,反倒有了点喜气的味道,以往都是在周家老宅过节的,那头人多但也拘束得很。
江绮音平日也是个不拘礼的人,也愿意纵着小辈热闹的人,因此看着三个小辈也乐呵呵。
饭后,江绮音早早的遣散了佣人回去歇息,秀丽姨给她支了书法字画的工具在院子里头,因此还刻意命人鸣了篝火取暖。
月光较之昨夜柔和了许多,舒岁安卧在庭院里的藤椅上看着不远处时不时燃起的烟花,抬起眸子,短暂的晃神,然后放下取暖的汤婆子,起身的时候看着来人笑了。
周应淮拿着一支仙女棒递给她,隔着火光,他凝着舒岁安微微一笑,这个年有她,真好。
两人四目相对,舒岁安心跳加速,因为周应淮眸子里都是她,气息靠近,薄唇与她近在咫尺,若有似无的想要吻下去:“岁岁安康。”
舒岁安的眼看向不远处的江绮音,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动也不敢动:“同乐。”
周应淮眼中笑意渐浓,漆黑幽深的眸子浸染的都是温柔:“别怕。”
吻只是落到她的发顶,身体轻而易举的被周应淮抱起,男子眉目间带着浓浓的笑意,一双眸子触及所在都是女孩。
舒岁安受到了惊吓,整个人丧失说话能力:“应淮哥哥。”
周应淮勾了下唇,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叫错了。”
舒岁安睨着那双眸子,嗫嚅着唇瓣,轻轻的唤了一声:“文......鸯。”
她头都懵了,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这也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不远处韩庭桉的视觉里,舒岁安靠在周应淮的怀里轻轻喘息着,眸子波光盈盈,而抱着她的那个人,显然不是他平日里所熟识的周应淮。
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放弃平日的矜持冷静,转而抱着一名女子团团转圈,这让其他人看见还得了,全全颠覆了他之前对周应淮所有的认知。
舒岁安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彼此呼吸都有些急促,一个是紧张的,另一个则是羞的,终于离开他的怀抱时,是有佣人来报,有人上门拜年。
“江姨,文鸳,庭桉,新年好呀。”冯润华声音不大,却成功吸引在场众人向他们望了过去。
这时舒岁安无暇顾及什么,周应淮刚巧把她放回去藤椅上,顺带替她理了下有些乱的头发。
待看清楚来人时,舒岁安站在暗处默默不吭声,心里隐隐有些踌躇。
“哟,你们来了,等你们许好久了。”韩庭桉说着,示意冯家兄妹过来自己身侧坐。
而被晾在一旁的易洵之与言淑慧也不尴尬,两人拉着手也往那边走去,舒岁安还好,举止得当,但面上不显,眸子并未朝那边看去。
言淑慧还未落座,就对方才落座的三人毕恭毕敬的问好,毕竟三人都比他们两个大那么一些。
韩庭桉与冯家兄妹先是一愣,随后都面上摆出一副乐呵的表情,韩庭桉更是发挥他交际花的本能:“别跟咱们生份,坐坐坐。”
舒岁安只静静饮茶,不说话。
比起客套的几人,她也没有随意插话,也没有给予任何视线看过去,冯婉君落座在她身旁,还用手肘杵了下舒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