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皋听闻父亲赵筠所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悚地说道:“父亲,您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惊人。那叶尘与我们赵家可谓是仇深似海,他怎会轻易被我们拉拢?而且,香纯妹妹与司徒施早有婚约,若此时让香纯去接近叶尘,司徒家那边该如何交代?”
赵筠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缓缓说道:“哼,司徒家又能如何?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女子不过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叶尘此人才华横溢、智谋过人,若能将他招揽至麾下,区区一个司徒越申子爵,得罪了又何妨?”
赵皋眉头紧皱,仍有些担忧地说:“父亲,那我们之前精心策划的围攻凌云伯爵府之事,难道就这样算了?这可是我们筹备许久的计划啊。”
赵筠轻轻摇了摇头,神情平静地说道:“暂且先缓一缓。如今南骄国孙骄造反,国君必定会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平叛之事上。这对于我们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赵筠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继续说道:“国君一直致力于新政的推行,孙骄造反虽会对新政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我认为新政的大方向不会改变,只是推行的节奏或许会有所调整。我们必须要审时度势,顺势而为。”
赵皋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父亲,那凌云伯呢?他在这其中又会扮演何种角色?我实在难以相信,他竟敢和国君扳手腕。”
赵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凌云伯此人坚毅果断,绝非等闲之辈。他若想保住伯爵府的地位和利益,必定会有所行动。我猜测,他或许会向国君呈上两道奏折,其一,表明坚决支持国君平叛的决心,愿为平叛贡献力量;其二,委婉地提醒国君,老牌贵族在稳定局势方面仍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希望国君在推行新政时不要过于激进,以免动摇国本。”
赵皋皱起眉头,疑惑地问:“父亲,这两道奏折有何深意?”
赵筠放下茶杯,耐心解释道:“这第一道奏折,乃是向国君表忠心,显示凌云伯的政治觉悟,让国君知道他是站在国君这一边的。而第二道奏折,则是在为老牌贵族争取生存空间,试图影响国君的决策。这其中的关键在于把握好分寸,既要让国君感受到老牌贵族的价值,又不能让国君觉得他们是在要挟。”
赵皋恍然大悟,又问道:“父亲,那余谦泽之事又该如何处置?他毕竟是银衣巡察使,在订婚宴上的所作所为,已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赵筠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余谦泽的处置,将是一个关键的信号。他若是被严惩,那便意味着国君想要借此机会打压那些反对新政的势力,稳定新政推行的局面;他若是被从轻发落,那说明国君在权衡利弊,试图在各方势力之间寻找平衡。这其中的变数,我们还需密切关注。”
赵皋沉默片刻,又提出一个问题:“父亲,国君在孙骄造反之时,为何没有迅速做出决策?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赵筠轻轻叹了口气,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说道:“国君此举,或许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我猜测,他可能是想将南骄国的战场变成一个放血之地,让那些老牌贵族在平叛过程中消耗实力。就如同当年隋炀帝杨广,为了削弱关陇集团的势力,多次发动战争,最终导致民不聊生,王朝覆灭。国君此举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若是成功,便能在稳定局势的同时,进一步巩固新政的成果。”
在凌云伯爵府内,气氛同样凝重。凌云伯爵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笔,在纸上不停地书写着。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写好两份奏折。
凌云伯爵抬起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叶尘,问道:“尘儿,你对这两份奏折有何看法?”
叶尘接过奏折,仔细阅读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敬佩,说道:“岳父大人,这第一道奏折,表明了我们坚决支持国君平叛的决心,这无疑是向国君示好,显示我们伯爵府的忠诚。而第二道奏折,委婉地提及老牌贵族的作用,也是在为我们自己争取生存空间。只是,这其中的措辞和时机,还需谨慎把握。”
凌云伯爵微微点头,说道:“尘儿,你的分析与我不谋而合。我也深知这其中的风险,但我们已别无选择。若不如此,伯爵府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叶尘沉思片刻,说道:“岳父大人,依我之见,这两份奏折发出后,我们必须要做好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国君的心思难以揣测,他的决策或许会超出我们的预期。”
凌云伯爵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坚定地说:“我意已决,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要为伯爵府拼一拼。我绝不甘心伯爵府在我手中衰败,沦为他人的笑柄。”
叶尘看着凌云伯爵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敬意,说道:“岳父大人放心,若真有变故,我定会与岳父大人共同面对。我已想好后手,定不会让伯爵府陷入绝境。”
凌云伯爵转过身,看着叶尘,眼中满是欣慰,说道:“尘儿,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希望我们的决策是正确的,能够度过此次难关。”
随后,一队骑兵带着凌云伯爵的奏折,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国都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弥漫开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