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袁政屿肯定在你这受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心思越来越放在家庭上了,可能你觉得他不顾家,也没怎么放在家庭上,其实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十五年前的他。”苏知秋打开了连廊上的灯。
灯是那种老式的灯泡,有些昏暗,不过站在连廊上,能看到院子里的杂草有被人清理过,还算干净。
但整个院子还是破败的,毕竟没有人住,没有人气。
周德音摇摇头,“也不是,他遇到我之后,有过一段时间不怎么把心思放在家里的,那个时候我们也会争吵,有了孩子之后好了些,但他事业心很重,还是不会管家里的事情,就是自从姑姑回来,每次看到他这样都不免教育一番,可能他有所反思吧,也可能是年纪大了,心态会变。”
苏知穗搂住了她的肩膀,“你真是个好女人,不管是做妻子还是做母亲,都做的很棒,我相信袁政屿的改变大多数还是因为你,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可能很少表达,但行动上,骗不了人。”
在厨房做饭那会儿,烤出来的第一个红薯,他拿出来给了周德音,怕她烫到手,直接剥好放到碗里给她吃。
嘴上却不说,“有点烫,小心点。”
看周德音吃的香,他又扔了一个红薯到灶洞里,第二个也要给她。
周德音叹了口气,“是呀,他好像从来没说过爱我,也从来不说辛苦了老婆,但他听我的话,我真的满足了。”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她所图的不过是身体健康,家庭美满。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聊了许多家里的旧事,苏知穗特意避开关于袁政屿的前妻的事情。
不提也罢,她没有立场评判,如果秦鸣玉像周德音一样,顾好孩子,不要求太高,支持丈夫的工作,会不会他们这个三口之家就不会散。
秦鸣玉也不会是周德音,她只在乎她自己,而周德音她把孩子放在第一位,哪怕袁政屿不喜欢女孩,袁诗桐也是有妈妈爱的孩子。
守得云开见月明,人生没有哪一步是白走的,周德音的软肋是孩子,可孩子也成了她的铠甲。
回到家门口,袁政屿站在门口抽烟,见到她们回来,蹲下来把烟按在了泥土里。
“老房子看了吗?”他走向周德音。
苏知穗见两人有话要说,转身进了屋内。
“看了。”周德音看向远处的田野,她说,“怎么想盖房子了?”
袁政屿垂着眸,两手插进兜里,“过年回来总要有个住的地方,要不是淙言他们夫妻不计较,要不是有姑姑在中间周旋,估计我们回来要住在那里,冬冷夏热,还有倒塌的风险,说不定还有老鼠。”
周德音:“过年能回来几天?”
莫不是你想平常也多回来看看?可能你就是这么想的,又不说。
袁政屿:“诗桐跟爷爷奶奶相处的不错,就连泽修也能融入,他们寒暑假回来住也挺好。”
他看向周德音,“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他们不会因为我的过错,对你和孩子们保持偏见。”
周德音也看了过去,心里一酸,“那是,爸妈他们都是爱憎分明的人,我是他们的好儿媳,孩子们也听话乖巧,他们怎么会有偏见。”
袁政屿微微点头,“回去吧,怪冷的。”
他瞥了眼身边的女人,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走吧,爸妈的好儿媳。”
“你真是有病。”周德音捶了他一下,跟着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