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呢？”袁雨茉看着浓浓的夜色，把手插进羽绒服兜里，“外面冷，你长话短说。”

“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袁政屿说出这句话之后，莫名觉得心里畅快了些。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呢。”袁雨茉始终不去看他，她沉了沉声，“你是爷爷奶奶的儿子，你需要尽孝，该回来回来，但是我，不会喊你一声爸。”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也不会原谅你的错误，包括那个女人。”

“茉茉，我……”袁政屿的话哽在喉咙，半晌才叹气道，“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我，另外，谢谢你对你周阿姨还有诗桐和泽修的宽容和友好。”

“跟你没关系。”袁雨茉面色平静，“他们是好人，周阿姨待爷爷奶奶也是真心的，诗桐也是好孩子，裴泽修人也不错，真心换真心，我自然不会对他们态度差。”

她忽然转身看向袁政屿，“你知道你跟那个女人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袁政屿的眉头微皱，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秦鸣玉。

她不愿意喊他爸，也不愿意喊那个女人一声妈。

“区别就是，你二婚娶了个好老婆，她二婚嫁的不好。”袁雨茉冷笑了下，“所以你该庆幸，并且应该对周阿姨和诗桐好。”

“你有钱，衣锦还乡，乡亲们看到你老婆这么漂亮，心这么好，开这么好的车，孩子也教育的好，他们对你反而多了一层滤镜，没有揭露你当年的丑陋事件。”

“当然，在我这里，因为周阿姨和诗桐的原因，我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难堪。”袁雨茉转头看向夜空，“还有，你的良心还没有黑的彻底，这都是周阿姨的功劳，你好好对她就行。”

“但是，我心里一直有恨，所以你别想着一句道歉，和拿着钱补偿，我就会原谅你。”

“五十万而已，我不缺这个钱，而且你是应该给的。别忘了，我是明家千金，爷爷奶奶和大伯大伯母为什么同意我认，你应该明白的。”

袁政屿愣在原地，如鲠在喉，他点头，“知道，就是想让我看看，没有我，你过得也很好，有你大伯家和明家顾家护着，你在京市都能横着走了。”

她不需要他的疼爱，以前不需要，现在也不需要。

他哪里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能明白就行，那个女人就没你明白，每次碰见我都装作一副哀求的样子，以为我就能原谅她了？”袁雨茉被风吹的再清醒不过，她呵呵笑了一声，“她该联合她的继子说我没良心，也真不知道是谁没良心？”

袁政屿的拳头握了握，“她经常去找你吗？”

“没有，就是巧合的是她继子跟我也是一个学校，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老天爷都想看这种修罗场。”袁雨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说多了，转过头，“不过，裴泽修这个素质挺高，没有被你影响，反而影响了你。”

让你还有点良知。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这露台是我的，你别在这抽烟，讨厌死烟味了。”

袁政屿从兜里掏烟的动作停住，“嗯，不抽了。”

等她走后，袁政屿站在露台上，看着露台上的花，摇椅，看了许久。

她的成长没有他的参与，以后她也不需要他了。

回到卧室，周德音正在护肤，看他回来，也坐到他身边，“聊的怎么样？”

袁政屿看了她一眼，想起了袁雨茉的那些话，他只是拍了拍周德音的头，“还行，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这丫头说话语气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