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给她重新找了一床褥子和被子,放在一边就再也没管过她。
老医生给她开了一片消炎药和一片退烧药,让她自己吃。她虚弱的抓着药塞在嘴里就生吞了下去,反正也没人会来给她端杯水什么的。
就这两片药,老医生还特别叮嘱了她一句都是要扣工分的,到时候核酸的时候会让会计给她记上呢。
何晓琪很是愤恨。
她虚弱的撑着身子起来把身下早就冰冷的褥子给换了,又草草的铺上了干净的,胡乱的换了身衣服,连同那换下的脏被褥被卷成一团扔到了墙角去。
就这么动了几下,何晓琪就又头晕眼花的了,她就连忙又躺了下去,准备睡上一觉。
这时屋外的人似乎察觉到她醒了,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何晓琪勉强看了下,是之前同住一屋的那三个女知青。
她们都是同一批来到红旗岭的,同吃同住了这些日子,之前因为都想看秦醉醉的笑话,就很聊得来,关系还挺亲密的。
现在她这个样子,很想得到她们的帮助,想来她们也不会拒绝吧。
于是何晓琪艰难的开口说道:“能不能请你们帮我倒杯热水来。”
三个女知青就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作。
其中一个人说:“你这么上杆子的去犯贱,已经够恶心人的了,还想让我们给你倒水?想得真美。”
何晓琪不可置信,她们这是在说什么,她们难道都知道了?这不可能,她和吕山一向藏得很好的。难道是那老医生看完诊后和她们胡乱说了什么?
明明当时她们几个被李大娘都赶出去了,怎么会知道的?
她用尽自己的力气大叫道:“你们在乱说什么,什么犯贱?你们不许瞎说。”
另外一个女知青看她不承认,干脆说:“你都流产了,还在这装什么呢?”
何晓琪叫:“你瞎说,什么流产,我怎么可能流产!”
那三人都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可笑,于是也不想给她留什么脸面了,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你和吕山睡了的事情,现在整个红旗岭的人都知道了,你从他宿舍出来衣衫不整的样子早就被人给撞见传开了!”
“你想不想知道吕大队长知道你流产以后是怎么说的?他说你这人不思进取,和人乱搞呢!”
“人家吕队长可是根本不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呢!还说要亲自来审问你,让你交待是和谁乱搞的呢!”
“之前你还瞧不起人家秦醉醉,说人家注定一辈子是个村妇,但是人家好歹是清清白白嫁了出去的,生的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个笑话。”
何晓琪被她们嘲讽得快要厥过去了,她怒吼:“你们住口,你们不要乱说,我不是流产,我身体好得很,我只是感冒发烧了!”
“都这样了还否认自己是流产啊?你身子下面流血的样子是当我们瞎了都看不见吗?”其中一人回怼。
何晓琪咬牙坚持:“我不是流产,我就是感冒发烧!”
那人看她死不承认:“行啊,你之前撺掇吕队长去逼着还没出月子的秦醉醉下地干活,现在你也毕竟只是感冒发烧,明天你也去地里干活,应当是没问题的吧?”
另外一个女知青开口接应:“就是,别说你不去啊,不去就是心里有鬼,明天我们姐三就算是架着你,也要把你给架到地里去。”
何晓琪一噎,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