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她们逃荒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从几千几万到几十万,或许更多。
里面有县令、镇长、里正、村长,有村民,有秀才,小商人,小康之家,还有流民,她们团结又彼此提防。
从一开始眼底有光,到现在只剩下麻木。
像夜墨璃家这样一日三餐,再加茶点的人家有一些,可更多的都是一日俩餐,勒紧裤腰带,减少粮食损耗。
可走路费体力,不吃是不行的。
这一个月以来,没有流寇骚扰,流民不敢轻举妄动,可还是有人在途中因为饥饿、缺水或是暴晒死去。
一开始家属还能够停下来,哭着拉到好远,耽误半天一天挖坑埋来。到后面,只麻木的拉到一边,用干草盖盖。
尸体随意丢弃,很容易引来瘟疫,夜墨璃跟夜村长说过,并且通报过县令。
死的人多,没水没粮的困境让大家都不服从命令。说急了,红着眼梗着脖子嚷嚷:“凭什么要烧掉?你们不安好心!死后都不让人有个完整。”
“凭什么管我们?既然管那就发粮发水,不然就闭嘴!”
县令爱民如子,虽不说两袖清风,可抄的那些家产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哪有富余?衙门班子都没能大鱼大肉,勉强饱腹,哪有东西发?
捕快回去反应时,县令只是叹口气没再多说。
她一边约束着能管的人,一边让医师寻找各种药草,想办法出事时可以尽可能的保下更多的人。
这事夜墨璃一直在做,之前就有一面之缘,现在县令与她更是相见恨晚,拉着称姐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