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没喝就醉了啊!你要是喜欢这一挂,我给你介绍。”
“我是说你。”陈瑞搂着少伟往楼下的通道走。
少伟摆摆手说:“免了!”
“打开心胸,拥抱世界,没准转个弯就遇到喜欢的人了。”
“除了灵儿,我谁也不要。”这句话跟着音响里的节奏咚咚咚地敲在陈瑞心上。
“如果,我是说如果灵儿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
“灵儿怎么了?”
“灵儿没事,好得很!”
“你吓死我了。”
“如果沈鑫要娶灵儿你怎么办?”
“灵儿不能嫁给沈鑫,灵儿只能嫁给我!”
“要是她非要嫁给沈鑫呢?”
“那我就去抢亲!我不允许她嫁给沈鑫。”
“其实他们现在这样和结婚也没什么区别的。”
“他们,不会是真要结婚了吧?”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我才刚回来,灵儿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陈瑞这么说着,少伟也就这么听着,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瑞离开慢摇吧,回到ktv,李大波在包房里等着他了,陈成已经清醒,拉着李大波唱歌。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上一秒陈成还唱得欢,下一秒眼神涣散,全身发抖。
“成少!”李大波扶着他喊。
陈成满房间找东西:“我的东西呢?我的东西呢?”
陈瑞在门口跟小伍嘀咕了几句,小伍走了,他自己推门进去。
“波,你出去。”
“那他?”
“不用管他。”李大波自觉地退了出来。
陈成趴在地上对着桌缝找东西。
“你是在找这个吧?”陈瑞从兜里掏出粉晶。
陈成转头看到陈瑞,颤抖着冲上去抢。陈瑞把东西藏在了身后。
“我的东西,你还我!”陈成大声吼转到陈瑞身后。
“什么东西?”
陈瑞转着圈,陈成跟着转。没多会儿陈成转晕了,跪在地上,拉着陈瑞的衣角说:“瑞,瑞哥,你,你把它,给,给我吧!求你了!”
说着在地上磕头,陈瑞看着心如刀割,曾经阳光天真的孩子,现在在自己面前这副样子,他恨粉晶,恨那个让陈成沾上毒品的人,他暗自发誓一定要为陈成报仇,让那个害他吸毒的人下地狱,也要让那些卖粉晶的人不复存在。
陈瑞俯下身子拉陈成:“起来!”
陈成一个劲磕头。
陈瑞使出全身力气给他一耳光:“你给我站起来!”
陈成毒瘾发,浑身无力,陈瑞一耳光过来,被打得滚了出去。
小伍送绳子进来刚好看到,连忙过去扶他。
陈瑞伸手指着小伍:“小伍,你走开,不要扶他。”
“瑞哥,你下手轻点,他还是个孩子呀!”小伍说。
陈成看准了陈瑞手上的毒品,连滚带爬冲过去,陈瑞往旁边挪了一步,陈成撞桌角上。
“波,进来!”
“瑞哥!”
“帮小伍一起把他绑起来。”
三个人一起把陈成绑起来,陈成又哭又叫,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一身......
“不要,不要!”
陈成叫着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陈瑞背对着他站着。
“瑞哥!这是哪里?”
“你醒了?这是我家,你今天起就住在这里戒毒。波哥会负责照顾你。”
陈成从床上下来说:“你都知道了?”
“看来你是忘记昨天发生什么了。”陈瑞说着走出房间,坐在客厅沙发上说:“你过来,我们两个聊聊。”
“聊什么?”陈成也跟着出来一起坐下。
陈瑞把粉晶丢到桌子上说:“这东西哪里来的?”
“在农贸市场找人买的。”
“找谁买的?”
“一个叫二麻子的人。”
“你吸这个多久了?”
“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一个多月。”
“就是你失踪的时候,是吗?”
“嗯。”
“那段时间你去哪了?跟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陈成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天,不禁颤抖着说:“我可以不说吗?”
陈瑞扶着他的肩说:“你不用紧张,你告诉我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这个样子,算是废了。你不用管我。”
“你还想继续读书考大学吗?”
“我还有资格,还能继续考吗?”
“当然,只要你把毒瘾戒了。”
“我能戒吗?去戒毒所不就是让学校知道了吗?”
“我帮你,你就在这里戒,我看过你的手,还不算严重,现在戒还来得及。”
陈成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不算严重?”
陈瑞面露尴尬地说:“我们在社会上混,什么都得懂点,俗称万金油,知道吗?”
“嗯,我能戒成功吗?”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我和大波会帮你,天亮我还会送一些药品和吃的用的过来,还会有医生过来一起照顾你。你家和外婆那边我会去说,就说放假你出去旅游了,回头让广告公司的人给你弄几张假照片,他们搞假照片的软件,叫什么缶什么,反正我记不住。”
陈成抓着陈瑞的手说:“瑞哥,谢谢你!”
“陈成,我初中就辍学了,所以特别羡慕你们读书好的人,你听哥一句劝,一定要把毒瘾戒了,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好的大学,就算大学考不上,大专、职高也比你辍学好,以后到矿山你也算是我们这里的高学历了。”
“我跟着你混好了!”
“我也不是那么好混的。你们出去读了大学再回来,那就不一样了。”
陈瑞说着拍拍他:“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瑞哥,我吸毒的事可以不要告诉他们吗?”
“他们,你指的是谁?李善还是王旭?”
“两个都别说,还有张欣欣。”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说,但你要有信心把毒戒了。”
“成交!”陈成笑了,却没有以前的笑容那么青春那么灿烂。
陈瑞出来交待李大波:“盯好他!天亮以后把窗子钉上木板,木板在小房间里,中午我派人送药和东西过来。”
“是,瑞哥!”李大波把车钥匙递给陈瑞。
陈成从房间的窗户看到陈瑞走了。此时天已经全亮了。
陈成躺在床上,用薄毛巾盖着自己,盯着天花板的灯,想起了那苦不堪言的五天,想起了亲生爸爸为了骗妈妈的遗产,给他注射毒品时的样子......他蜷缩在床上,用毛巾盖住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