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楼无奈的接过布条,看了一番也不理解谢眠到底看上哪里了,针脚不够密,绣样也不够惊艳,但是谢眠喜欢。
他转头看向那小贩:“劳烦您示范一下。”
小贩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的又示范了一遍。
顾云楼看一遍就会了,正要上手给谢眠遍。
谢眠拍开他的手:“你学会了吗?你再多看两遍,他编的可快了。”
顾云楼把人掰正:“别乱动。”
谢眠立刻老实下来,顾云楼满意的扬了扬唇。
他伸手拿发带在谢眠的额前比了比长度,这才从一侧拿着布条和头发往后编,编的差不多了时,再松开手,绕过额前去编了另一侧。
是发带编法。
“好了。”
谢眠伸手摸摸:“真的吗?让我看看!”
“回去再看,这儿没有铜镜。”
谢眠也不气馁,左右不过是时间晚了一些,他拉着顾云楼的衣袖,仰着头极为认真的看他:“那我好看吗?”
顾云楼低头瞧他,巴掌大的小脸笑意莹莹的,唇上也多了些血色,看起来很有生气,像藩国草原上的微风。
“好看。”
谢眠撇了撇嘴巴:“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顾云楼看了一眼那小贩,他立刻意会的转过了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领悟的这么快,可能是身体比脑子好使,想活命占了上风。
顾云楼收回视线,用手抬起谢眠的下巴,低头亲了上去。
谢眠被亲的一懵,愣愣的没有动作。
顾云楼松开他:“很好看,好看到控制不住的想吻你。”
谢眠视线乱飘,不好意思看顾云楼,每次不经意的看向顾云楼,总能发现顾云楼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害羞,猛的一下扑进顾云楼怀里:“我知道我好看了,你别看我了!”
顾云楼轻笑一声:“说敷衍的人是你,一直盯着你瞧你又不乐意,眠眠,怎么道理全都被你一个人占了去?”
谢眠痴呆的抬头:“你唤我什么?”
“唤你眠眠,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谢眠把头重新埋下去,心里又开心又难过。
顾云楼终于不同他生分了,白泽大人叫了那么久的眠眠,他终于又再次听到了。
球球啧啧两声,这氛围,要是在现代位面,他高低要撒玫瑰花瓣,还得放一首曲。
顾云楼伸手放了些碎银在摊位上,然后把窝在他怀里的谢眠抱了起来。
小贩听着两人走远的声音心里苦涩,原本以为来生意了,现在看来又挣不到钱了,那两个人他一看就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一根布条只值几文钱。
他收了摊子准备走,冷不丁看见几两碎银,不由得红了眼眶,烽火连天的战乱时代,几两碎银或许是能救命的存在。
他抹了把脸,颤巍巍的伸手把银子装好,收了摊位便往药铺走,拿好药材,小贩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家里的人还在等着他。
富人有富人的活法,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不论怎么样,生活总得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