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在。”
赵景看着信差的背影,令王继恩去查查此人的家籍,送些钱粮过去慰问一二。
……
不久,探马回报雁门关再次易主,耶律善补气的一天没吃饭,分派两部去镇守朔、寰二州,又命应州不可出军后拔营折返回云州。
这战算是败的彻底,为了不背黑锅,在向朝廷回信时耶律善补明确写到是两州军士不听自己命令,轻敌冒进酿成大祸,纯粹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陛下,臣觉得此中多有蹊跷。”看过来信,萧干当面提出了质疑。
“何处?”
“朔州防御使萧氿饸虽然狂傲,但不会自作主张;寰州防御使董合亦惕拔贝更是生性谨慎,上头无命令他不可能独自出战,因此臣觉得耶律善补节度虽然有些问题。”
耶律贤将来信扔在桌上,挑眉凝视萧干。“宰相言外之意,是暗指耶律善补没讲实情?”
“臣并无此意,只是提出心中的疑惑,或许是他没讲实话,也可能是传话途中出现差池,说到底都是猜测罢了。”
“无凭无据,那就不要乱嚼舌根,省的闹心。”
“是,臣多言了……”
“宰相先出去吧,朕需要静一静。”
逐客令已下,萧干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一墙之隔,耶律贤与萧干双双叹气。
耶律贤知道,萧干的意思明显偏向于耶律善补在甩锅,但他并不想以此惩戒对方。
原因很简单,于私,耶律善补是耶律贤的家族长辈,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一点是萧氿饸、董合亦惕拔贝加一起也比不过的。
于公,自其叔辽穆宗耶律璟时便是宗室大将,在耶律贤登基后历任幽州防御使、千牛卫大将军、大同军节度使等高官要职,为守护辽朝南方边境立下赫赫战功,耶律贤初登基时能坐稳皇位,耶律善补同样出力甚多。
再说,耶律贤觉得人已经死了,事已经发生了,再去刁难耶律善补也不可能让事情回到原点。
到最后,他也只是发了一封信,暗戳戳的让耶律善补收敛点,别太过火就算罢了。
至于萧干为何要据理力争,并非因为萧氿饸与他的关系。虽然都姓萧,但二人不出同一支,平常也没见过几面,关系生疏的很。
他说这些只是为了一个“公正”,只是希望辽朝的发展能持续变好而已。
尽管没说,但耶律贤的态度还是让他产生失落感。
岚州方面,接到汴梁命令的同时,知州李道贵即刻安排刚回到家,屁股都还没捂热乎的通判郑德浩前往合河,沿途搜查所有可疑人物。
而他自己,很清楚本州之内谁的怨气最大。
先派人看着城内刘家的所有产业以及城外山中的刘宅。
因为他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他需要等,等着郑德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