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左腰处被短刀再伤一处,身边只剩二十多个活人之际,前堂响起鼎沸的喊杀声,他与士兵皆大为振奋,援军终于来了!
遭遇反包围,丁军的军心立时有些慌乱,而这批宋军又属精锐,战斗力远高于他们,先前的绝对优势再度发生反转。
靠着仅剩的几个士兵的保护,作为重点攻击目标的王仁赡再次退到屋中,现在的他刀断了,左臂也中枪,战力大打折扣。
宋军士兵用桌子挡门,丁军士兵直接从破窗而入,不算太大的房间很快又被占满。
急匆匆为自己扎好伤口,王仁赡捡起地上的长枪三度加入战斗。
至于先前的舞娘,此刻她正裹着被子躲在床底下,浑身颤抖的看着这场血拼。
绝境之中更能激发人的爆发力这话说的没毛病,整个屋内连带着王仁赡就剩下五名宋军,他们缩在墙角,五杆长枪尽管对外胡乱搅涌,一时间竟迫使丁军无法近身。
就是这点时间,让事态迎来变动,宋军中一支百人重甲步兵在同僚的掩护下,顶着枪林弹雨,越过重重阻碍,成功抵达房门前,从背后给围堵的丁军一遭重击。
他们的到来让王仁赡等重新看见了希望,故而强撑身形,提动浑身仅有的力量继续作战,尝试与外面军队汇合。
一连两个时辰,直到卯时初,在宋军的全力反击之下,丁军终于落败。
本场动乱虽然规模不大,两军加起来人数五千人都不到,但因为它发生在府衙内,一州中心位置,所以周遭的百姓很多都被吵醒了,不少人提灯出门,想要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动乱开始时,城内的夜巡便尽数出动戒严,所以在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缘由之前就被强令关门回屋去。
伤痕累累的王仁赡坐在台阶上大口喘气,却感觉屁股越发疼痛,伸手摸摸,却见满手鲜血,在他没感觉的情况下屁股竟然也中招了。
“狗操的,倒霉……”
气虚之时,就连粗口都没啥攻击力。
“将军,这个女的怎么处置?”
听见询问,王仁赡回头看去,正是先前陪睡的舞女。
此刻她正被士兵扣押在地上,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哭花,来回不止的摇头辩称自己啥也不知道,求放过。
“我问你,这一切是不是褚昌的算计?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王仁赡怒火中烧,他一把掐住舞女的脖子质问。
然而舞女就是一枚不知情的棋子,压根就不知道褚昌的如意算盘。
瞅着舞女双眼泛白,气喘不均,马上就要归西的模样王仁赡才松开手。
先不说在生死的紧要关头态度依旧,退一步想想,如果她也受命于褚昌,那趁酣睡之际,不就可以拔刀子捅死自己了?
自我斟酌后得出结论,此女大概率真不道内幕。
“把人带下去,先和其他几个女的一同关起来,等处理完正事再说。”
士兵领命,催赶着舞女离开。
前后两刻钟时间,战场清理完毕,丁军三千人死亡近两千,剩下的都已缴械投降。
宋军前后入场两千人左右,战死五百零七人,轻重伤共一百余。
士兵损失不算大,严重的是各级将官,昨晚睡觉的十一人中,有九人死在了床上,当中包括孙全兴和崔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