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她们互道晚安,又进行了一场缠绵的亲吻,各自在心里祈祷夜里要梦到彼此,做个好梦。
池京越在做什么金枝玉不得而知,但显而易见的,她没能梦到他。
望着出现在她眼前的、仍是小男孩面孔的谢芝叶,她多少觉得有点无语。
为什么还会梦到他啊。
竟然还是这个时候的谢芝叶。
“你不开心吗?”坐在庭院里的谢芝叶面容稚嫩,面上还带了婴儿肥,眉目之间多了鲜活的生气。
“不开心,我怎么会在梦里看到你呢,难不成是我想你了吗,不可能吧。”
在自己梦里的金枝玉显然更坦诚、更无所顾忌,反正面前的小男孩又不可能真的是现实生活中的谢芝叶,更不可能是十年前的谢芝叶。
人和人之间的交际都带着假面和伪装,根据你对他的感情,你可以调整自己的表情,以及话语。
但这是她的梦,这个小谢芝叶只是她金枝玉的一个幻想,对待幻想当然可以用最直白、最不需要掩饰的方式。
谢芝叶仍旧凝视着她,缓缓摇头,似乎是要把她的灵魂都望穿,“难道不能是我想你了吗,所以我来你的梦里看你来了。”
金枝玉眯起眼,“你想我,那你就去自己梦到我啊,这里是我的梦境,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我只能在这里看到你,”他的眼眸霎时间变得格外忧伤,“我只能存在于你的梦境里了。”
她不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凭空生出几分愤怒的情绪,任性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金枝玉以为自己早把谢芝叶忘得一干二净,可如今这个梦倒是捏造出她的优柔寡断和纠结犹豫。
谢芝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是我骗你的。其实这是我的梦,是我强硬地把你拉进来我的梦。”
梦里的他身高只到金枝玉的腰部,她俯身着看他,微妙的上位者心态使她的心情又由阴转晴。
“我就说嘛,谢芝叶,你就承认吧,离不开我的人,是你。是不是现在在被子里偷偷想我,流着眼泪呢。”
果然是在梦里,金枝玉将她小孩子气和幼稚的一面全然显露出来,嘴边绽开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反正是梦,她怎么样都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一个不清醒的梦、不理智的梦、不成真的梦罢了。
谢芝叶也露出一个笑容,带着幼时孩童独有的真心与天真,他小的时候就长得极秀气精致,小时候的他比大了的他更讨喜。
“对,你说的都对,是我离不开你,是我在被窝里偷偷想你想得抹眼泪。”
“果然是梦,”金枝玉托着脸看他,“谢芝叶哪有这么坦诚。”
谢芝叶不对她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将手放到背后,接着又拿出来,给金枝玉看他手心上摊着的青苹果糖。
“要吃糖吗?”
在梦里,她的一切行为都是被允许的吧。
她从他手心里拿过那颗糖,剥开包装放进嘴里,感受熟悉的酸甜在口腔之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