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男人所说,谢聿岚的家里的确没人,来清扫卫生的公寓管家证实了这一点。
气没处出,金枝玉把兔耳朵拖鞋塞到鞋柜底层,看不见也就不会心烦意乱。
奇怪的男人离开没多久,池京越也回来了。
他穿的是一件驼色的风衣,肩膀处留下雪花飘落的痕迹,身上透着未被室内温暖融化完全的凉气。
“池京越,你在家还要戴口罩干嘛?”
金枝玉接过他递过来的花束放到一边,好奇地问他。
池京越避开她的视线,将保温袋放到大理石餐桌上,打开,将放在里面的蟹籽面端出来,为她打开包装。
“我好像有点感冒,咳咳,”他将拳头抵在嘴边,“别传染给你了。”
金枝玉觉得奇怪,“你怎么感冒了,但是怎么昨天我没看出来。”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可能是不小心着凉的原因,不用担心我。”
她双手交叉支在脸下,眯着眼端详池京越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为了不显得自己心虚,池京越努力克制自己不去避开她的视线,装着看不出来她探求表情的样子,递给她筷子和勺子。
“好啦,快趁热吃蟹籽面,我去里面换个衣服,你先吃。”
他正要离开的时候被金枝玉扣住手腕,“等等。”
她把他拉回来,“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了我。”
池京越喉头滚动,他强装镇定,“枝枝,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金枝玉直直盯着他,“有啊,你没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去干嘛了。”
“还有——“
她的手已经伸向他脸上的口罩,即将摘下他口罩之时被池京越轻轻按住。
“枝枝,不要把它摘下来,”他的眼眸里盛满了祈求,“好吗?”
金枝玉被他眼中浓重的请求意味给打倒,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的手被他握住,轻柔放下。
她们的两只手交叠,十指相扣在一起,就如同以往一样。
像火山里缓缓融化的雪,金枝玉的眼眸逐渐柔和下来,她注视着池京越,久久后唉了一声。
她的声音轻缓,“这是你不打算让我知道的秘密吗?池京越同学。”
被他阻拦,金枝玉其实并不觉得有多不开心或者不理解。
相反,她倒为他的新奇这一面而有点意外的惊喜。
之前,池京越在她的面前总是毫无原则、无条件迁就着她,包容着她。
他是没有秘密、完全透明的,就像是把一切亲手奉上给她、亲手为自己带上手铐一样,池京越用这样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而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秘密,是不是证明着他要把约束自己的手铐给打开呢。
虽然她们是恋人、是伴侣,但也是两个不同个体的人。
如果他有不想要让她知晓的事情,她会完全尊重他的意愿。
她希望他是自由的,不受约束的,她们是不带着镣铐相爱的。
金枝玉和池京越,不是捆绑在一起,像被胶水黏住一样无法分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