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小白的真实修为到底是多高,但是既然能让小白忌惮到离开此处,恐怕对面不是善茬。
“流云,你知道小白去哪了吗?”
流云嗅了嗅地面,朝着一个方向拱了拱。
“带我去!”
江若离弯腰把流云一把拎到怀里,化作流光朝着流云感知的方向过去。
约莫盏茶时间,江若离落到了一处沼泽地。
此处已经离开缥缈宗地界,远离了缥缈宗的仙灵之气,显得格外荒芜与死寂。
四周,枯死的树木东倒西歪,它们的枝干如同枯骨般裸露,没有一片叶子,仿佛连时间都已遗忘这片土地。
泥泞的沼泽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淤泥,不时冒出几个细小的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日月,使得这里的光线昏暗,能见度极低。
江若离紧皱着眉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在这里面?”
流云点了点头,朝着沼泽地深处看了看。
江若离不做犹豫,抬步往深处去。
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飞虫嗡嗡作响,穿梭于这沉闷的空气中,却很快又消失在茫茫的沼泽深处,好似连它们也不愿在此地久留。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江若离的脚步声和流云偶尔发出的低鸣,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远处,几座破败的石碑半掩在泥泞之中,上面刻满了剑痕。
甚至还残留着些许剑气和魔气。
江若离脚步不由得快了些。
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没多久,说明小白就在附近。
才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江若离甩出一道灵气将前方的荆棘毁去,露出一片空地,前方豁然开朗。
也是被战斗所夷为平地的地方。
描述一颗歪脖子树上,倒吊着一个人。重云面无血色,昏迷不醒,双手连着脖子都被魔气化作的锁链束缚住,刺入骨髓,鲜血淋漓,伤口,长发凌乱的垂下,那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上的白衣染着血挂在树上。若非那衣服是江若离送的琉璃法衣,根本认不出来这是重云。一条魔气缠绕的荆棘藤条躺在地上,站着些血肉。很难想象刚才此处发生过什么样的场景。江若离不敢置信心脏几乎骤停,一道剑气打出,斩断重云周身的锁链,飞掠而去将重云抱在怀中。
看清眼前的景象之时,江若离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一般难以接受。
歪脖子树上,重云如同一件破碎的瓷器,无力地倒吊着,他的面容苍白无血色,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如今却与脖子一同被魔气化作的锁链紧紧束缚,锁链深深刺入他的骨肉,鲜血淋漓,伤口触目惊心,深可见骨,让人不忍直视。
长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斑驳的血迹和泥污,让人几乎无法辨认出这是那个如谪仙般的重云。
他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染红,如同战旗般挂在树上,琉璃法衣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那是江若离送给他的。
否则若非这件衣服,根本认不出来这是重云。
一条魔气缠绕的荆棘藤条躺在地上,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肉。
若离无法想象,跟重云对战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对手。
她强忍住内心的悲痛和愤怒,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打出,精准地斩断了重云周身的锁链。
锁链断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沼泽地中回荡。
江若离飞掠而去,将坠落的重云紧紧地抱在怀中。
感知到重云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心跳,双手轻轻颤抖,重云的背上,灵气小心翼翼的注入重云体内。
灵气空荡,道基破碎,经脉尽断。
他的身体状况,与死人无异,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息,在微弱地挣扎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