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桉承受不了亲情、爱情、友情的三重打击。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滴水未沾。
在体力不支晕倒之前,他手里还握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和苏景禾,霍延,沈芝芝跨年夜的合照。
另一张是朵朵满月的照片。
陆辰桉被确诊抑郁症,陆家送他去医院接受治疗。
他两眼呆滞,面容憔悴,下巴长满了冒头的胡渣。
陆辰桉躺在病床,拒绝跟人交流。
钟琴看见儿子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疼的直掉眼泪。
陆知祥也愁得唉声叹气。
···
京城儿童医院。
苏景禾身穿白大褂,面部戴着棉质口罩,在急诊值班室坐白班。
姚护士趁着她忙里偷闲时,拿了一把透明长伞给她。
“苏医生,有位宝妈,让我们把这个交给你,她说谢谢你。”
苏景禾看着保管完好的长伞。
她记得某个雨夜,独自带着女儿来就诊的宝妈。
宝妈说婆婆重男轻女,喂她女儿喝了凉掉的奶。
苏景禾把长伞放到一边。
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雨伞。
但这把归还回来的雨伞,却能唤起她从医的初衷。
“苏姐姐!咳咳!”
一位留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屁颠屁颠跑进诊室。
“朵朵?”
小家伙熟络的奔向她,张开手臂就扑进她的怀抱。
苏景禾抱起咳嗽的朵朵,坐到自己腿上。
朵朵的头发变长了,体型也圆润了。
不过,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依旧清澈干净。
“不好意思啊,医生,我来开哮喘的吸入药。”
一位身材稍有肥胖的中年男人,疾步朝朵朵走来。
他一把抱过朵朵,轻轻帮她拍背缓解咳嗽的症状。
“先生,您是孩子的家属吗?”
“对,我是萧雨沫的父亲。”
苏景禾端倪着男人,他肥头大耳,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原来朵朵改名了。
从陆欣彤改成萧雨沫。
“名字挺好听的。”
男人扬起谦虚的笑容。
“这孩子之前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我希望她能聪明灵秀?,拥有美好幸福的人生。”
苏景禾没有多言,握着鼠标给孩子开了处方药。
“萧雨沫,晚上还会偷吃零食吗?”
她摇摇头,天真无邪的望着苏景禾。
“爸爸每天都会给我买好多吃的,我不会再饿肚子了。”
苏景禾摘下她头上,松动的公主发夹,重新替她夹稳。
“花生也不能再吃了哦。”
“嗯。”
男人牵起萧雨沫的小手,接过苏景禾递来的就诊卡。
“医生,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们家有哮喘遗传病史,这些过敏原我们都特别重视。”
苏景禾欣慰的弯起眼角。
“行,去药房拿药吧。”
男人抱起萧雨沫,语气柔和。
“跟医生拜拜。”
“苏姐姐,拜拜。”
苏景禾朝她挥手告别,目送她和父亲离开。
夏季末端的阳光,透进诊室狭小的空间,在地面留下炽热的温度。
苏景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绷紧的双肩。
她曾以为人生本该轰轰烈烈,才不枉来一趟人间。
可现在她才发现,平安两个字有多可贵。
“苏医生,救护车送来一位五岁患儿,感冒一周吃药治疗无效,现已发烧晕厥,快来抢救室!”
···
傍晚,忙碌一天的苏景禾,终于迎来下班的时刻。
她开车回到京城悦府,一进门就发现,黎嘉烁放在玄关处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