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良媛听了却提不起同情心,她住的宫殿离霜雪楼甚近,昨夜听了大半夜的琴音,根本就睡不好,偏生今日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现在眼底还浮着青影,心里自然不十分痛快。
“宁嫔姐姐琴艺高绝,偏生还如此勤勉,时常抚琴到半夜,真是让人心疼。”熙良媛快人快语,说出这话就不知几分真心了。
静昭容神色淡淡:“皇上素来喜欢她的琴艺,想必她也是怕自己琴技退步吧。”其实这话就更不可信了,不过是场面话维护维护宁嫔面子罢了。
这宫里都知道,宁嫔虽琴艺高绝,但早已失宠。
宁嫔每日弹琴,与其说说练习技艺,不如说是抒发胸中的悲意呢。
慧妃面上浮起冷笑,若有若无的看了熙良媛一眼。
熙良媛心里一凛,目光转向边上做透明人的白苏苏,笑道:“也是,我们确实都比不上白贵人灵透,能猜到皇上的喜好,现在皇上想必不爱琴了,倒是对棋兴趣颇深。“
这话不可为不心机,先是暗示白苏苏窥探皇帝的喜好,下棋不过是处心积虑讨好皇上的手段,还讽刺白苏苏不过是一时恩宠,不然看看这过去喜欢的琴,皇上现在可不爱了!
白苏苏见火烧到自己身上,并未慌张,她莞尔一笑,看着熙良媛的眼睛,缓缓道:“熙良媛此话无理,我从未想过窥探皇上的爱好,与皇上下棋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倒是熙良媛慎言,刚才你所说的,什么爱不爱的,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妄议圣意的罪,就会落到你的头上了。”
熙良媛果然被吓得小脸一白,她刚才说的,确实有些露骨了,众人平日里肯定会想皇上喜欢什么,但是却不能这般直白的说出来。
皇上的想法,不论如何,都不是妃子可以妄议的!
慧妃心里暗骂一句熙良媛蠢货,不过刚说一句,就被白苏苏给吓着了。
她眯了眯眸子,懒懒的抚了抚手上的护甲,浮在唇边的笑泛着凉意,道:“我看白贵人倒是好大的派头,一口一个皇上挂在嘴边,看起来想要替圣上做主了。本宫好心劝告一下白贵人,没有什么足够的底气,就恃宠生娇,可没有什么好结果!”
慧妃眼神落到宁嫔那空着的座位,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安美人给白苏苏讲过宁嫔的事,她知道宁嫔凭借清丽绝伦的容貌曾经盛宠一时,只不过在慧妃有孕后,她就渐渐的落寞了,到现在,若不是容貌实在拔尖,恐怕宫里早就已经查无此人了。
毕竟轩景帝已经很久都没去过她的霜雪楼了。
这件事让白苏苏明白两件事,一,轩景帝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是个颜控,二、轩景帝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