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去了边上,轩景帝见她动作还是有些不便,走的极慢。
等她拿了冕旒,给皇上戴上之后,便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身子不适,好好歇歇。”
说完便去上朝了。
白苏苏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就看见南春偌大的笑脸。
“主子,皇上吩咐下人送来了玉颜膏,说是可以治疗您的腿伤,不会留疤。”
也难怪南春如此激动,这玉颜膏可是十分名贵的伤药,具有生肌止痛的功效,里面的一味药材,天山雪莲更是十分稀有,千金难得。
这样好的药,皇上眼都不眨就给了主子,这难道不是看重?不是宠爱?
而且主子要真是受了重伤也就罢了,其实主子也就是腿擦破点皮,实在到不了用这名贵药材的地步。
但是皇上给了?白苏苏能推拒么?
那肯定不行啊,所以白苏苏直接将那个白瓷罐拿了过来,用小玉片挖出一点,开始涂抹了起来。
别说,这玉颜膏果然和太医开的药膏不太相同,太医开的药膏黑乎乎的,闻着就是一股药气,上腿还刺痛的厉害。
但是玉颜膏却是奶白质地,涂上冰冰凉凉,闻着还有一股子冷香。
好东西!
白苏苏在心里想。
你别说,轩景帝特意来送玉颜膏,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白苏苏抿唇儿一笑,心里如喝了蜜一般,霸总的宠爱弱爆了,这可是帝王的宠爱啊。
她有点明白为何宫斗里的妃子为了得宠都争得你死我活的了。
确实,很难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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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心里甜蜜的结果就是,白苏苏来月事了…
白苏苏心里黑线,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本来她还想勾引勾引轩景帝,感谢感谢他呢。
不过来了月事也没办法,只能随遇而安了。
宫中的女人,来了月事后都会上报给敬事房,然后敬事房就会将对应的绿头牌撤下。
所以,轩景帝当天看到的,便是没有白苏苏绿头牌的托盘。
他不动声色的逡巡了一遍,问道:“白贵人的呢?”
王福海就知道皇上想着白贵人呢,就冲早上皇上一直落在白贵人腿上的眼神,还有送去的玉颜膏。
王福海就知道,皇上大概率今日还会翻白贵人的牌子。
所以今日没见到白贵人的绿头牌,那自然是要好好的打听一番。
所以此刻心里也有底,垂头回道:“回皇上,白贵人身子不方便,敬事房撤了白贵人的绿头牌。”
这样一说,轩景帝也明白了。
心里不禁泛起和白苏苏一样的念头,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他本无意再找人侍寝,却又突然想到今日上朝,三朝老臣左相又上谏,让他雨露均沾,早日为大庆朝生下太子。
左相年事已大,但是在朝中颇具威望。无他,只因他是真的大公无私,一心只为社稷着想的纯臣!
你以为他让皇上雨露均沾是有自己的私心?他有女儿或者孙女在朝中为妃,他想逼皇上去宠幸?
那你可想错了,左相一家,没有一个入宫为妃的,他只有两个儿子,儿子生的也是儿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入宫为妃的可能。
就是这般,才能显示出左相是全无私心的。
想起左相在朝堂上声泪俱下的样子,轩景帝复又看向了托盘。
只见之前放有白苏苏的绿头牌的位置,现在分明是另一个人。
“江与宁?”轩景帝的声音带着疑惑,显然是已经忘记自己宫里有这个人了。
王福海一瞟,心道,这也是个倒霉的,入宫这么长时间,还未侍寝。
这次绿头牌摆的位置这般恰好,只怕也下血本了。
他一笑,道:“是甘泉殿的江才人,和白贵人一道入宫的,至今还未侍寝。”
提到白苏苏,轩景帝才有些印象。似乎在启祥殿的门口见过江才人。
似乎她和苏苏关系不错。
还未侍寝…
“那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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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殿
江与宁只觉得自己从未有如此紧张的时候,她一直在等消息,在她想办法搭上敬事房的秦尚宫,并送上她全部家当的时候。
她就已经在进行一场豪赌。
她没有办法,这种受人冷落,受人轻视的日子,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
“小主,小主!”身边的宫女春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江与宁眼眸乍亮,死死的盯着春莺的嘴巴,盼望着春莺说出一个好消息。
“王公公宣旨来,说,说皇上今日召您侍寝!”
江与宁本紧绷的神经一松,顿时眼眶湿润,险些流下泪来。
她怕这只是一场梦,用手死死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疼痛让她回神,她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泪意逼回,轻轻的说了一句:“好。”
“春莺,快替我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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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这次侍寝,江与宁已经准备了好久,她的机会太过珍贵,让她想做万全的准备,确保自己一次就能赢得皇上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