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轩景帝十岁便伺候在他身边,从默默无闻的小太监到现在春风得意皇上身边第一人的大总管。
自然与轩景帝情分不一般,此刻他都表现出这样,是不是说明轩景帝现在情况很不好。。。。
白苏苏攥紧手心,压下自己心中的慌乱,问道:“王公公,皇后允我来侍疾,皇上怎么样了?”
王福海这几日也是不论生死的陪在皇上身边,他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纵使为了皇上去死,都不会怕。
但他这几日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轩景帝这一病,皇后身子不顶用,病的倒下了,太后更不会真心关心皇上。
皇上身边竟除了他,再无人可用!
现在珍嫔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王福海一揩眼泪,面上更加恭敬,伸了伸手,道:“娘娘请随老奴过来。”
白苏苏心头愈发沉重,养心殿她不止来过一次,之前这座宫殿是那般的庄严肃穆,高不可攀。
但是现在,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个殿中都充斥着紧张,窒息。
只因这个殿的主人,此刻生死未卜。
白苏苏路过侧殿时候,看见太医院的多名太医,他们面容憔悴,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熬了几夜。
见到白苏苏来,均起身行礼,眼角掠过几位太医面上的悲色,白苏苏心底更是一沉。
终于到了…明皇帷帐后,轩景帝阖着双目,静静躺在龙床之上,他的面上,脖颈处,均出了大大小小的痘疮,看着有些可怖。
白苏苏满眼湿润,喉头像塞了棉花,只喃喃了一句:“皇上。”
她见惯了轩景帝意气风发,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现在看见轩景帝这般脆弱的样子,几乎接受不住。
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王福海见他这样,更是老泪纵横。
“娘娘要保重身子。”
白苏苏用娟帕擦了擦眼泪,走到床前,握住了轩景帝的大手。
一阵滚烫,离的近了,更看着轩景帝眉眼凝着,嘴巴也因高热起了皮。不像以往体面的模样。
“太医如何说的?”白苏苏轻声问。
“太医说,皇上是外感风热,先是高烧不退,后来又生了痘疮,与天花很是相似。太医已经给皇上开了药,但是是否有用,也无法打包票,毕竟目前还没有治天花的良方。”
那就只能靠自己扛了?白苏苏来养心殿之前,南春她们更是如丧考妣,她们不想让她来送死,但是又说不出阻止的话。
还是小顺子说了一句,这天花也不是必死无疑,前朝有一位大臣也得过,人家挺过来了,活的好好的,现在都已经七十多了。
当时他说这话是为了缓解白苏苏的心情。
但白苏苏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天花虽然霸道,但也不是说必死无疑。
现在就是看病毒和免疫系统谁强谁弱了。
她不能现在就失了魂一般,她要相信,轩景帝一定能挺过去。
白苏苏看着轩景帝干裂的嘴唇,轻声道:“给我拿一杯水,再拿些干净细棉布。”
王福海虽然不知白苏苏要做什么,但此刻心情正激荡着,几乎对白苏苏的要求无有不应。
白苏苏拿来一小块棉布,沾着水擦了擦皇上干裂的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