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吗？"

叶晚音不以为然的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却瞥向远处，战火还在继续，比起之前更为猛烈。

"我此时此刻只庆幸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没有让他们钻到空子……"她说着，视线又回到身边的男人身上，目光柔和了几分淡声道："沉渊和我的娘亲很熟悉，像家人一样，对吗？"

这不难猜测。

甚至不需要猜测。

从沉渊谈及过去那些时光，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神色来看，他应该是上界魔族也就是她母亲所在的那个族群中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能和一族始祖频繁接触，甚至还从少年时期就认识，他自身也不简单。

听到叶晚音喊出那两个字。

娘亲……

不论是多平静的语气，在念到这两个字时，她的语气格外的柔软清脆。

沉渊的心神不禁轻微的一颤。

"家人……呵呵。"沉渊轻笑，目光微沉，语气有一丝的怀念："殿下此言过了，以我的身份只怕还不能够与我族始祖以家人称呼。"

是这样吗？

叶晚音眨了下眼。

可她听到的那些话里，却不是这个样子，那早已经超越君臣、下属该有的程度，但沉渊这么说了……那就先这么认为吧。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始祖留下的血脉，你也会这么维护吗？"

他做得很隐蔽，但叶晚音还是总能发现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有时她面对使徒应接不暇时，身后总会莫名其妙死掉几个想要偷袭的。

还有在没有开战之前，沉渊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空闲时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到底是监视还是守护，叶晚音还是分得出来的。

他的在意早已经超过。

魔族都是这样的？

叶晚音也带着好奇，夜晚闲暇时问过那些领主级魔兽，但得到的答复都是统一的摇头否认。

魔兽不在乎血缘关系。

但魔族王脉却有些特殊，因为存活率太低，为了整个族群的未来也会格外的看重，只不过像沉渊这样的看重，还是少见。

"或许，会希望您以落日魔谷的利益为先吧。"沉渊并不遮掩他血脉之中流通的冷血无情。

因为私心，所以希望叶晚音以她自己为重。

可如果叶晚音不是始祖的血脉，只是寻常的王脉……那么他只会履行引导和守护的职责，一切以族群的利益为先，倘若这个寻常的王脉不识趣或过于烂泥扶不上墙，那么他会放弃，亲手杀死这个无用的棋子！

"我就知道。"

叶晚音故作叹气。

顿时，沉渊眉心皱了下，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弥补。

就见叶晚音已经转身走了好几步，她回头看向他，笑着道："我其实和你一样，都希望落日魔谷可以渡过这次危机，但我的一切行为都有一个前提——那么就是，你们确实还不错。"

残忍也有残忍的好处，比如不加掩饰。

直白也有直白的用处，比如她不用那么心累，猜这猜那。

被背叛的经历和痛苦有一次就够了。

这辈子叶晚音只想为自己而活，随心所欲，对她好的她自然也会回馈，对她不好甚至利用的那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

至上光明庭失去主力。

整个落日魔谷的中心都被火焰和焦土覆盖，像一块黑漆漆地疤烙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