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郡守府的倾力支持下,与百余粮商的交易简直超乎想象的高效,仅仅用了两个半时辰,蒋济就完成了所有粮食的交接和封存。
那些粮商,尤其是荆州、江东的粮商,更是在拿到大笔的银钱后第一时间离开了合肥,见到荆州、江东的粮商如此,徐州、豫州二地的粮商,也纷纷离去,在临近傍晚时分就撤的干干净净。
“太守!”
刚下马车,蒋济就踏着风火轮急冲冲的冲到了高林面前。
闻到蒋济身上,因为出汗过多产生的酸臭味,高林微微侧身,捂住了鼻子。
“太守,事情办妥了。”
“所有粮食均已封存,城西河道上的商船某已派人严加看管,绝不会出任何的差池。”
感受着蒋济眸中火热,高林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两步,距离蒋济更远了些。
这家伙,完全没有应有的自觉啊!难道他不知道他这种状态很容易给同性造成困扰吗?
“太守,您是不是早就预料会有今天?”
“收受贿赂自污声名,反向逆涨粮价,雇佣城外八千青壮,将田产地契卖给五大粮食换取现钱......这些事情,都是太守在刻意为之?”
“哈哈......子通,任你才思敏捷,直到这个时候才看明白这些?说起来,你还不如我这莽夫看的通透。”
高林尚未开口,张喜却忍不住对着蒋济嗤笑起来,全身上下数十兆细胞都仿佛在说,你蒋济不过如此。
“某承认,是某先入为主,没有察觉到太守的谋划,并给太守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蒋济并没有和张喜斗嘴,只是怔怔的盯着高林,希望从高林口中得到他想知晓的答案。
“没错,正如子通你此刻所想的那般,这一切从一开始都某做的局。”
“严格来说,在某前来合肥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抬高粮价,吸引外地粮商前来,一切都是为了今日的收割。”
“解一时粮价,解一时之忧,在某看来不过尔尔!某要做,就要为合肥弄来足够的粮食,让合肥城内城外十万军民能够安稳的渡过今岁......”
“子通!你也是文臣,算是半个谋士,今日某赠一句话与汝共勉:谋士者,以身入局,方可胜天半子。”
“胜天半子?以身入局!”
这一刻,蒋济只觉得脑海中无数惊雷炸响,似看到了万里混沌,嘴里不断重复着高林的话。
这究竟需要有多么强的心智?有多么的大的器量?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哈哈哈......哈哈哈......太守!某蒋济之前以为某算是个人物,即使比不上曹公身边的荀攸、荀彧、贾诩诸位谋主,也是他们之下最为出色的人。”
“可是,今日得窥太守心智,我蒋济才知晓......什么叫做井中蛙观天上月,一粒蜉蝣见青天!与太守相比,蒋济不过是一粒渺小到极致的尘埃。”
“好了!这些话放在心里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听到蒋济之言,高林又打了个寒颤,迅速堵住了蒋济的嘴。
“张喜,我让你准备的人手,准备的如何了?”
眼见蒋济安份了下来,高林旋即转身看向了张喜,眸中多了些许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