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这支军队和别的南朝军队都不一样。
面对比自己多出一倍的骑兵,他们不慌不忙,围成一个圆阵。
长枪兵在外围。
他们将枪尾抵在地上,枪尖斜向外,像刺猬的尖刺一样,让儿郎们难以下手。
圆阵的里面是弓弩手。
他们用弓弩和儿郎们对射,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当那支南人骑兵在山坡上出现,并摆出那个奇怪的阵型时,左谷蠡王并没有多在意。
不过才一千多人而已!
南朝的骑兵在草原上的儿郎面前不值一提。
自己的一个大帐兵,可以打三到五个南朝骑兵。
所以,当几百儿郎冲过去的时候,他以为只用一个照面,就能冲垮这支部队。
但结果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支南人部队几乎没用吹灰之力,就消灭了自己的几百儿郎。
现在,他们又以这种奇怪的阵型,朝自己逼了过来。
他们的速度很慢,却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
他身边还有最后的三百近卫大帐兵,赤尔忽将他们全派了出去。
但结果还是一样。
只是一个照面,这三百儿郎便消失了。
南人继续逼过来。
他看到了手持长刀的宁易。
他忍不住叫道:“那个南人会魔法吗?”
赤尔忽也瞪着宁易,双眼似乎冒火。
“那不是魔法,是一种很神奇的战术,我们现在不能和他争锋。”
他将左谷蠡王扶上马,两人沿着河边,朝着下游逃去。
宁易看着两人逃走,却没法去追。
那些围困楚军步兵的大帐兵,看到左谷蠡王遇险,疯狂回援。
他只得回身列队,朝着这些大帐兵发起冲锋。
这次和刚才两次都不一样。
随着敌人数量的增加,冲锋的难度也呈几何级增加。
这次是真正的血与肉的碰撞。
当他们再次杀穿敌人,来到步兵战友们面前时,他们的队列稀薄了很多。
宁易心疼得直抽冷气。
有三百多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但这支队伍的士气不仅没有崩溃,反而更加激昂。
刚才这轮冲锋,他们带走了上千名鞑子的性命。
不等宁易示意,他们就自动在他身边排列整齐,渴望他们的指挥,带领他们再次冲锋。
他只得举起长刀,指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
大帐兵还有两千多人,但他们已没有了和楚军正面相抗的勇气。
他们中的大部分选择从两边逃开,小部分待在原地,然后被楚军队列吞没。
几个回合下来,楚军只消灭了几百名大帐兵,不过自己的伤亡也只有二十几人。
宁易挥手让队伍停下来。
战士们意犹未尽。
但经过长时间的行军和战斗,他们的战马全都大汗淋漓,早已疲惫不堪。
而且,现在已经看不到成建制的突竭斯人。
尽管突竭斯人还有不少,但他们军心已失。
尤其是左谷蠡王在战场上消失之后,这些精锐的大帐兵斗志全无。
许多绝望的大帐兵骑马跃进了汶水,想趟过河。
但汶水可不是草原上浅浅的小河。
一些身披铁甲的大帐兵,无声无息地沉到了河底。
大部分身穿皮甲的大帐兵也没有逃脱厄运。
不会游泳的他们,被湍急的河水冲离马背,扑腾几下后,就消失在浪花里。
只有极少数人,幸运地被河水冲到下游的对岸,侥幸捡回性命。
眼看大局已定,宁易吩咐窦怀仁主持大局,打扫战场,收拢俘虏。
他自己则带着几十名还有余力的骑兵,朝着下游左谷蠡王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个老东西,可不能轻易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