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化,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真小人也。”
听着这责骂的话,苏若离也不恼,反正骂她的话,后面还多着呢。
上辈子听多了,这辈子也就无感了。
每次他来要钱,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句话,没新意。
见苏若离此刻依然没有半分悔意,苏若轩自觉没趣,拂袖转身就离去了。
看着苏若轩离开的背影,苏若离不禁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苏若轩好像也找她要了一篇以仁与法为题的文章,她当时没留意,哥哥要了,她就给了。
但看着方才苏若轩着急的模样,这文章似乎不但要得急,还很重要。
这是为何?
苏若轩作为帝都四大公子之一,文章水平还是可以的,没必要非要向文士要文章,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不过,既然他找她要不着,必定会主动去江蓠园找右蓠,雅集那日试他一试即可。
只是没想到她刚把苏若轩打发走,母亲方宝琳的贴身嬷嬷趾高气昂地上门了,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让她把皇上今日赏赐的添妆主动交到中公去。
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苏府上下,上至主母、下至奴仆都在打她嫁妆的主意,顿时让苏若离哭笑不得。
苏若离不由得轻点案桌,有一搭没一搭的细细思索着解决方案。
无论是皇上赏赐的添妆,还是祖母留给她的嫁妆,以及这些年给苏家赚下的钱财,都是要随着她出嫁带离苏府的。
退一万步说,这些东西哪怕她毁了,也不会留下分毫给苏家。
幸好皇上下旨把婚礼提前了,她只需要把这些钱财守住一个月,让它们随她一同进入将军府即可。
但此刻苏家人显然是已经盯上了她的钱袋子,若不及时阻挠,不仅是她库房里的嫁妆,说不定还会被父母发现她在幕后转移资产的事。
这就有点难办了。
沉思了片刻后,苏若离想到了解决方案。
当日在祠堂与族老们对峙时,她曾说了,她大婚要嗮礼单,让皇上知道他们侯府的忠心。
现在皇上不就是把机会送到她的面前么?
谁说礼节就必须要按传统的来,嗮礼单也没规定必须要在婚宴当日嗮出来呀。
既然皇上都送来添妆了,自然是要喜大普奔、广而告之。
若执行到位的话,这事能一石三鸟。
不但能压制苏家这些觊觎她嫁妆的人,还能让嫁妆一件不落的送到将军府,最后还省了她再联系戏曲的人给楚家澄清的麻烦。
此外,若这事操作得当,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苏若离办事干脆果断,说干就干,马上就安排人在苏家外墙挂起了一张长长的锦帛。
只见锦布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锦帛左侧顶端的位置用大字写着:‘苏府承恩天泽,展礼单。’
从秦时越处得来的春夏秋冬四婢正连同苏府的护卫在围墙外维持秩序,不时解答百姓的疑问。
不知状况的人,还以为苏府今日又得到了什么样的赏赐,靠近才发现竟然是给苏若离添妆的展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