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亲赐,从五品朝散大夫,吕相虽为相爷,但如此污蔑下臣,下臣自是不服。”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王行之,没想到到了这一步,王行之居然还敢狡辩,一个个瞠目结舌。
“这家伙胸有成竹,应该无事。”
不过,赵煦却反而松弛了许多,他与王行之相交许久,了解王行之的为人,知道王行之不会做没把握之事,索性安定了许多,也不开口,坐在龙椅上看戏。
“王行之,你胆大包天,你要三证,让官家随便传那数百人中一人入朝,就可证明。”吕大防怒喝道。
王行之眉宇暗沉,目光幽幽的看着吕大防,淡淡开口“吕相,不好意思,因为悍匪人多,我等为抓捕采花贼,只能采用计策,以火攻之计攻之,因此除却采花贼轻功了得,逃出火海,被我等诛杀,枭首以外,那数百悍匪,已经化作白骨。”
“吕相若是要传人,只能去地府找阎王爷要人了。”
“不过,随本官一起的将士,倒是可以为本官证明,不知相爷,可否需要传召。”
嘶——
嘶——
众人一听,齐齐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王行之的眼中,满是惊惧,他们没想到王行之一个白面状元郎,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数百余人说杀就杀,并且还果决的一把火,将其付之一炬。
现在那个地方估计已经化作白地,他们即使有信息佐证,但也无法证明,那群人是西夏人。
而且,看王行之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跟随他的军士自然也不会说出那些人是西夏人。
“好果决的手段。”
赵煦心头震惊,但更多的是惊喜,王行之是他最为倚重的人,这般果决与老辣,更是符合他的心意。
章淳等人齐齐色变,看着王行之的眼神变了,他们本以为王行之只是受官家与高太后宠爱,人也年轻,没什么手段,却不曾想王行之居然如此老辣,在心里一下将王行之的地位抬高到极致。
苏澈和范纯仁对视一眼,脸上带着庆幸,庆幸自己没太过得意忘形,出去掺和,王行之这般果决的手段,完全就是釜底抽薪,让所有人始料不及。
“你……你怎能如此嗜杀。”
吕大防面色发白,抬手指着王行之,现在西夏人全部被杀,还随着大火付之一炬,他现在也只能指责王行之弑杀。
“嗜杀。”
王行之抬眸冷视,嗤笑道“吕相恐怕是在中枢太久,忘记了山匪之狠毒,本官到山匪驻地之时,那驻地外早已是遍地尸骨,数百百姓的尸体被随意丢弃,臭蛆在尸体上爬动,恶臭熏天。”
“吕相如此为怜悯山匪,莫非是与山匪有联?”
王行之一句一步,最后更是怒视吕大防,厉声呵斥。
“难道吕相就不怕我大宋普通百姓,戳尔脊梁,冤死之人半夜入梦,找汝索命。”
噗——
吕大防连着后退几步,随后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指着王行之,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王行之眼疾手快,避开了吕大防突然袭击,脸上还带着一阵嫌弃和后怕。
这一动作,看得众人又是无语,又是忌惮。
王行之这一反驳,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被传出去。
届时吕大防得名声算是臭了,宰相之位恐怕会进入倒计时,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蔡卞此时也没了担忧,暗自抹了把冷汗,脸上露出狂喜,若不是在朝堂之上,他都想高呼干得漂亮。
赵煦更是内心震撼,他没想到王行之能将死局盘活,险中求胜。
“陛下,吕相凭空污蔑状元郎,理应为状元郎讨一个公道。”
章淳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出列。
“陛下,状元郎刚立下大功,了结两桩悬案,吕相如此污蔑,若是不罢相,恐让忠臣失心啊!”
曾布紧随其后,对付吕大防等人,他们可是绝不含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紧随着,又有几位朝臣出列,都是请责吕大防。
结果,吕大防好不容易醒过来,又差点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