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不仅把自己给摘出去,秦免定然也不可能就在吏房,甚至是枢密院,毕竟像秦免这样,偷偷收集上官证据,准备上位的人,没人不忌惮。
“什么,你此言可当真。”曾布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睛看向王行之。
他虽担任同知不久,但枢密院中谁是谁的人,他一清二楚,刘远如果犯事,范纯仁必然逃脱不了干系,运作一番,他们必然能得到不少好处。
“同知大人,下官可不敢污蔑同僚。”王行之面色一正,拿出账本双手奉上,义正言辞的说道“大人,这是检详官秦免为收集证据,所记录的账本。”
“下官刚入职枢密院,对此还不熟悉,但大人身为同知,应该能看出上面记录是否真实。”
曾布没说话,急切的接过账本,迅速翻阅,仅仅只是看了几眼,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惊喜。
他合上账本,目光复杂的看了眼王行之,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这些时日,他早就看明白了,王行之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
与两方都不亲密,按理说不会帮助任何一家,但现在却递上账本,这让他也不明白,王行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人,此事乃是检详官秦免之功,下官只是适逢其会,代检详官呈上。”
王行之却赶紧拱手行礼,瞥清功劳,这事要是再算在他头上,那么关注他的目光定然会增加,他再想做自己的事,那可就难了。
“既如此,本官定会如实上禀官家。”
曾布一听,更加迷惑,但王行之不想要这份功劳,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应下。
“那就劳烦大人,下官告退。”
王行之拱手,没丝毫拖泥带水,直接离开。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着王行之的背影,曾布眼中满是迷惑,怎么也想不明白,王行之为何非要把功劳推出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份功劳可不小,若是呈上去,定然是大功一件。
“算了,不管这家伙要做什么,这事对本官来说,都是好事。”
想了一会,曾布想不明白,拿着账本匆匆离开府衙,毕竟这事越快办理,对他们的好处越大。
“这下总不会赖在我头上了吧!”
王行之并没有走远,在看到曾布匆匆离开府衙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哼着小曲,轻快的向吏房走去。
不一会儿,王行之回到吏房,此时吴长风等人已经全部入籍,登录在册。
韩雍告知王行之,吴长风等人已经离开,去往兵房。
王行之也没在意,与韩雍等人一起整理天武、龙卫兵册。
整理期间,秦免看了好几次王行之,但又欲言又止。
王行之假装不知道,一心整理兵册。
一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大理寺差官上门,抓走了被看押的刘远,以及好几名官员,顺带秦免也被带走问话。
一时间,整个吏房,甚至于整个枢密院都鹤唳风声,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王行之丝毫不在意,这事虽然是他捅上去,但真正的举报者是秦免,怎么也不可能算在他头上。
安心的坐在吏房内整理兵册。
这不整理不说,一整理吓一跳,天武与龙卫确实够烂,两军各三万兵员,但两军加起来足足少了五千人,也就是说有人吃了五千空饷。
这要是被赵煦知道,不暴怒才怪。
王行之想了好一会,将其他人打发,留下韩雍。
韩雍一脸惶恐,惴惴不安,他对王行之是真有些畏惧,枢密院被查一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他作为当事人之一,可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