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点点头，笑道：“别怕，我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你平时听到的风言风语都是谣言。”
“好......好的。”
陈德沉吟片刻，说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另外，好好保养下吧，有些下垂了。”
他刚刚扶起凤娘时动作幅度那么大，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
凤娘脸一红随即松了口气。
陈德能跟她开个玩笑，说明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她哪能知道，陈德当时跟洛家老太爷也是嘻嘻哈哈，出了门就把洛家全家灭门了......
只不过陈德并不会灭了栖凤阁，他信佛的。
......
......
苏家。
苏云......
离开栖凤阁走在路上，陈德脑袋开始放空。
他记得黑冰台的谍报提过，苏云的女儿好像叫苏葭？
现在的问题在于，苏葭这次的行为到底是不是代表苏云。
苏葭是苏云的闺女，可以说代表了苏云。
但如果这次只是苏家大小姐一次恶俗的调查呢？
那就只能代表她自己，跟苏云没关系。
苏云和陈德的目标有一致性，他们是一条战线的战友，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苏家大小姐自作主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位相国之女直接进青楼当花魁了，虽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也不成体统，苏云应该不会让自己女儿做这种事情。
而且，如果把这一系列行动算成是一次计谋的话，充满了生硬和幼稚。
根本不像是苏云的手笔。
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也有可能是苏云在故布疑阵。
如果真是苏云在背后指点，那这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陈德回想了一下自己跟苏葭的谈话，以苏云的本事，肯定能看出来陈德满嘴跑火车。
所以，昨晚的谈话是小问题，苏云的态度才是大问题。
政治斗争有时候比战场更残酷。
虽然陈德想不出原因，但苏云很可能想搞他。
作为毒士，陈德更喜欢未雨绸缪，将危险扼杀在襁褓里甚至直接扼杀在墙上。
【如果苏云要搞我，那我先下手为强把他全家都杀了！】
【杀相国一家，而且是非常有才能的相国。伯水老大估计不能放过我，不过我要是能帮他一统天下，问题就不大。】
【所以，苏家可灭！但是，苏云到底要不要搞我？】
陈德也担心万一不是苏云要搞他，苏家岂不是白灭门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头脑风暴。
解：
1、假设苏云要搞我。
∵苏云要搞我
∴我要先下手
∴我直接灭苏云全家。
2、假设苏云不搞我。
∵苏云不搞我，但是苏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件事
∴苏云猜我认为他要搞我，所以我会先搞他
∴苏云要搞我
∴我先下手为强，灭了苏云全家。
3、......
......
......
MD！
好难。
自己果然不适合数学，学文科是有道理的。
做了会儿题，陈德得出结论，灭了苏家！
就算苏云并没有想要针对他，但苏云知道了这件事后也会产生其他想法。
因为文人花花肠子多，脑子想的事情就多。
一旦苏云猜测陈德要搞他，那他的选择肯定跟陈德一样先下手为强，他要搞陈德。
那陈德就更要先下手为强。
在疯狂的套娃中，陈德给苏家判了死刑。
大秦相国不是不能死，陈德需要稍微谋划一下，最起码要在李长风那里说得过去。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还是得先去苏家一趟。
万一一切都是一场乌龙就不好了。
陈德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揪住了。
偷袭！
陈德差点就要吕布附身了。
“老子就知道你在这儿！”
听到韩龙象的声音，陈德松了口气。
陈德没好气道：“以后别从后面偷袭，吓我一跳！”
差点就把吕布给浪费掉了......
韩龙象搂住陈德的肩膀：“老子一猜你就在逛窑子，诶？你怎么在往外走？这么快......”
陈德赶忙捂住韩龙象的嘴：“你找我干嘛？”
“当然是有事咯！对了，昨天你怎么没等我？”
“昨晚上在雅苑睡了一宿，大早晨就被伯水老大叫去上早朝了。”
韩龙象闻言面露疑惑，眉头都拧在一起了，随即说道：“天天就知道骗我！”
陈德：？？？
陈德一脸奇怪的看着韩龙象。
他忽悠韩龙象，这并不奇怪。
韩龙象能看出来，就很奇怪了。
“雅苑是清倌儿住的地方，不接客，你天天逛窑子你不知道？”
陈德：......
还有这个说法？
陈德是真不知道。
雅苑就相当于清倌儿的宿舍，清倌儿相当于会所的服务员，端茶送水上个果盘，再就是上台演奏，跟技师不一样。
陈德每次都是直接夜宿，哪知道青楼后院的雅苑有这个讲究。
就好像一个爱干净的人天天去洗浴，进去拿上手牌就直奔三楼，怎么可能知道一楼休息大厅可以看电影这种事情。
陈德嘴硬道：“你不懂，是花魁让我留宿的。”
“你就吹吧！”
就算是淸倌儿接客也是在前院，不可能在雅苑。
陈德：......
陈德没好气道：“有事赶紧说，说完赶紧滚！”
韩龙象的大手挠了挠脑袋：“这不是要出征了吗，我寻思要不你给我当军师得了。”
韩龙象的想法很简单，他擅长正面作战，陈德擅长阴谋诡计，他们俩凑一块，那仗还不是他们俩想怎么打就能怎么打？
直接把敌人捏扁揉圆。
陈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去。”
“为啥？”
“坤国是我的。”
秦国多线开战，陈德得等坤国那边的消息。
万一坤国那边出现什么大的变动，陈德就得出手了，至于方法，早就准备好了！
“懂了！那这次有没有什么锦囊？”
“必须有！”
作为好兄弟，陈德为韩龙象操碎了心，出征前必备锦囊妙计。
陈德带着韩龙象往自己家走去，苏家的事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记住了，这次最多打到奉阳就撤，另外小心兑国走后门偷袭。”
“明白。”
奉阳是坎国的一座城市，打到奉阳基本打掉坎国四分之一的土地。
不过，坎国版图小，这四分之一其实也就不到十座城池。
打坎国的主要目的还是拿铁矿，吞没坎国的事情并不急。
这是陈德三人曾经定下的计策。
也不能算计策，只是一种应对方法。
陈德和李长风早就讨论过，吞并八国应该怎么吞。
坎国在诀谷关丢了二十万人命，以现在秦国的实力想要吞了坎国很容易，但是会消化不良。
其他七国肯定会再次联合起来，到时候秦国的裤腰带又要被抽走，裤子也要被扒掉......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就不能一口气吃掉坎国，吃三五个城池没问题，灭国不行。
抢到铁矿之后，秦军会掉过头来灭掉兑国。
这是陈德定下的灭国计，灭的不是兑国，而是兑国的邻国艮国。
兑国是饵，艮国是鱼，吃下饵那一刻一切就注定了。
作为老空军，陈德敢保证，只要艮国吃下鱼饵，那他就绝不空军！
......
......
回到自己屋子，陈德让韩龙象站在门口等待。
很快，他就拿着两个锦囊出来，先递给韩龙象一个：“这个留着没办法破城的时候用。”
“好。”
陈德又把另一个递给韩龙象：“这个现在打开。”
韩龙象老老实实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纸条。
【打坎国的时候被兑国包饺子，不许上头，赶紧跑！
跑回诀谷关通知我，我帮你出气。
记住今天挨的大逼斗！
记着，不许上头！不许上头！！】
陈德一边说一边朝着韩龙象的后脑勺扇大逼斗。
韩龙象：......
“你是不是故意找机会抽我？”
陈德没好气道：“屁！锦囊装好了，真被包饺子了再拿出来看一看，冷静冷静。”
武夫都喜欢上头。
陈德就怕韩龙象上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不了陈德帮韩龙象出气，活着就比打上头被留下然后死了强。
在陈德的推演中，秦军打坎国的时候，兑国不可能出兵偷袭秦军。
毕竟，兑国也刚死了二十万人，正是国力虚弱的时候，这个时间点来拔秦军的虎须显然不合适。
但是，战场的残酷就在于战争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不可能一招鲜吃遍天。
战争不可能完全按照陈德推演的那样来。
如果兑国真的出兵，那对韩龙象这支部队来说就太致命了。
毕竟韩龙象打坎国的时候等于把屁股对着兑国了。
兑国真的出兵，就跟诀谷关一战一样，只不过这次是秦军被人后入。
所以陈德必须嘱托韩龙象不能上头。
幸好，诀谷关之战一个活口也没留，坎兑两国都是元气大伤，兑国出兵的可能性被降到最低。
送走了韩龙象，陈德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点再去苏家不太合适了。
陈德看着自己的屋子，沉默片刻后还是决定夜宿青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