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梦当即破碎。
城破的责任完全落在他的头上,好在他刚刚疏通的关系起了作用,让他得以保全自己原有的地位。
现在,他与张余做了那等的亏心事,一个身死,一个失去升职的机会,最终完全白谋划了一场,依旧只是个普通的城卫统领。
他抬起头,看向囚室内一个被铁链捆在墙上、蓬头垢面的囚徒。
那名囚徒只有一条腿,双手十指只剩下两根,一只耳朵早已失踪,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只是一个小女孩,就能有这等骨气,但在我的手下,你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萧鸢抬起头,从杂乱的头发缝隙中看向离光宗。
她用沙哑的声音开口:“我知道自己对你的利用价值是什么?一旦我说出口,我就会死。”
“呵,你四伯说得没错,你可还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说着,离光宗站起身,从一旁的火盆里取出一块通红的烙铁,缓缓走向萧鸢。
萧鸢冷冷的道:“那个叛徒已经被你给杀了吧?我四伯就是自作聪明,他以为向你坦白透露,就能活命,实际上他说得越多,死前遭受到的折磨就会越多。”
离光宗不置可否,反道:“那么你就不是自作聪明吗?如果你早早开口,又何必再吃这么多的苦呢?只是一部功法而已,它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你早说,也好早解脱不是吗?”
说罢,他伸出手中的烙铁,举在萧鸢的脸前。
萧鸢感受着洛铁的高温,早已是满心惶恐,但她还是缄口不言。
先不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许凡所修炼的真实功法,就是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对方也不信,反倒会让她死得更快。
见她不说话,离光宗不再客气。
烙铁落下,嗤的一声长鸣。
剧痛入骨,在她的胸前烫出一片白烟。
“啊啊啊啊……”
哀嚎声伴随着一股肉香味传出。
离光宗根本没有怜香惜玉,反而似在宣泄,越是听着萧鸢的惨叫,他的心中就越是畅快淋漓。
脸上的狠厉之色根本不加掩饰。
甚至还将烧红的烙铁在萧鸢胸前用力的拧了拧,发出滋滋声响。
“滋味怎么样?想不想解脱了?”
取下已经降了温的烙铁,丢回火盆中,离光宗笑眯眯的问着。
萧鸢有气无力的挂在墙上,嘴巴动了动,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离光宗道:“怎么?你还想否认吗?你四伯在临终前,可以亲口说了,那个姓许的小子,可是将他的功法教给你们姐弟了。哪怕你还没学全,但只要你知道多少,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去,我就给你来个痛快,不用再遭受折磨。”
萧鸢满目惊惧,她很想要个解脱。
可她也明白,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只要是和功法有关的,即使是胡编乱造,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对方会为了确认自己所说的内容有没有问题,而不断折磨自己,然后反复盘问,反复拷打,直至发现自己所说的内容没有问题,自己才会解脱。
既然都要遭受折磨,自己又何必还要在死前再做个叛徒呢?
“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就很有骨气?还是说你这么做,那个姓许的小子就会感谢你?你错了,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他也会恨你。因为你的四伯出卖了他,让他被整个天景宗通缉。他恨你的四伯,自然也就会恨你!你在他的心中,早已就和叛徒无异!”
离光宗想方设法,不断瓦解着萧鸢的心智。
“难道你的四伯出卖了他,你就能对得起他了吗?”
萧鸢一怔,随即浑身开始哆嗦。
离光宗暗暗偷笑,举起烙铁看了看再次烧红的程度,似在恐吓萧鸢,然后继续放回火盆中,嘴上道:“所以呀,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白白付出,根本得不到姓许那个小子的认可。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他保守秘密,而让自己遭受这么多的折磨呢?”
萧鸢突然一凛,似乎有了力气去反驳:“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得到谁的认可,是因为我不想做个叛徒,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
声音虽弱,却是斩钉截铁。
离光宗神色陡然一变:“我就讨厌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
说着,他一把抓住萧鸢仅剩的两根手指中的一根,往后用力一掰,咔嚓一声掰断骨头,然后灌注灵力一扯,在萧鸢的惨叫哀嚎声中,硬生生的将那根手指给扯了下来。
顿时鲜血淋淋。
他则如丢掉垃圾般,将萧鸢的断指丢到地上,一个劲的猛踩,和着地上的尘土踩成一摊污秽的烂肉。
“我要饿你几天,然后让你硬生生吃掉自己的这根断指!马德,你以为自己真有骨气,那就看我怎么一点点的瓦解你的骨气!”
离光宗骂的咬牙切齿。
“到时候我要让你像条狗一样,趴到地上吃掉这摊烂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