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秦翠芳握紧女儿的手,望着护士给换药时裸露出来的伤口,心疼肝颤。
她死死咬紧下唇,不让口中的哭泣声溢出,泪水却早已顺着早已堆上褶皱的眼角落下。
舒苗进屋的动静,让她勉强分出几分心神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俩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打定了主意。
那就是黄家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
定了定神,舒苗这才看向正在换药的陈笑笑。
一眼便看到那血肉模糊中还混着白色乳汁的伤口,霎时心头一紧。
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心口却堵的更加难受了。
也不顾护士在场,直接朝秦翠芳开口,
“秦姨,给笑笑用上回奶药吧,省的再遭罪。”
“什么药?”秦翠芳正心疼女儿心疼的厉害,一时有些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一看她这架势,舒苗就知道她还没与医生沟通过,便把回奶药的基本原理给讲了。
“用用用,马上用!”听闻此言秦翠芳迫不及待直点头。
之后一边抹眼泪,一边咬牙切齿小声咒骂,
“遭瘟的黄家合该断子绝孙才是,敢搓磨我闺女,真是给他们好脸了!”
“那狗日的黄满穗我打从一开始瞧着就不是好货,哄了我闺女又不珍惜……不愧是一家子坏心烂肺狗东西,这次不弄死他,我秦翠芳的名字就倒着写!”
骂着骂着,她看向依旧浑浑噩噩的女儿,眼泪再次哗啦啦的流,
“这日子咱不过也罢!爸妈给你做主,笑笑啊,咱不回去了啊!呜呜……”
今天来换药的是个年轻护士,大概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后,也是也于心不忍,
“这回奶药也不是用了就立马见效,婶子要想用就尽快找医生开,病人也能少遭些罪。”
秦翠芳被这么一提醒立马醒了神,匆忙擦掉眼泪,“诶诶,我这就去,那这里……”
舒苗有心想问问陈笑笑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立马接过话,
“秦姨你快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你放心。”
就在秦翠芳前脚出病房,陈笑笑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护士叮嘱了一番,也跟着出了病房。
刚还双眼紧闭的陈笑笑忽地睁开双眼,她微微转动眼珠看向舒苗,惨白无一丝血丝的唇微动了动。
舒苗瞬间秒懂她这是有话说,不动声色给她递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护工大姐,略一思索,立马注意到角落里的脏衣裳。
上前一翻,果不其然是陈笑笑昨天换下来的,心情瞬间有些不好了。
这年头的护工可不像后世,会在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明需要负责病人的哪些护理与服务。
都是默认包括把病人全部护理服务算上,更别说给她开价时,就是以高出市价三倍聘用来的。
这忙了一天,连最基本的衣服换洗都没做好……
哪请来水货!?
既然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该有面子也不用给来,面色不善看向她,
“我记得护工还包括给病人换洗衣服的吧?”
护工大姐面色微变,可想到高额的报酬,动了动嘴,抱着衣裳灰溜溜出去了。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舒苗走到病床前,弯腰凑到陈笑笑跟前,
“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