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长辈的人聚在一起闲聊,他们三个玩家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苏常夏,”那个全身缠绷带的女人先开口了,“后面那个是我哥苏常青。”
江清鉴的表情也细微的变化,旋即又淡然地介绍起自己,连带着把梁再冰也介绍了。
“他说不了话,跟我们沟通会有点困难。”
江清鉴面上和和气气跟人交流,背地里悄悄跟梁再冰传音,“她是鸿钧的人,出了名的疯子,离她远点。”
太久没被鸿钧的人找麻烦,梁再冰都快忘了这件事。
路易生给他的印象还深刻着呢,他同事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善茬,梁再冰看向苏常夏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戒起来。
苏常夏察觉到他的视线,却没放在心上,反而勾勾唇角笑了笑。
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体笑起来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说起来梁再冰也挺佩服她的,换自己来真不一定能这么轻易接受全身严重烧伤的事实。
如果是他严重烧伤,估计观众朋友们就能见识到他化身尖叫鸡的悲惨画面,他不仅重度自恋颜控,还特么有强迫症啊。
苏常夏就好像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在乎一样,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对她的情绪有任何影响。
江清鉴也没好到哪里去,在惊悚游戏里被废了一半行动力,系统还禁止玩家在商城里购买超越副本科技水平的产物,想要去哪都只能靠这个破轮椅,求生难度直线上升。
跟旁边这俩倒霉蛋一比,梁再冰忽然觉得当个哑巴也挺好的。
不就说几天不说话吗?他忍。
就当是修身养性积口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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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引路的使徒没有把他们带到大厅,而是打开了潜藏在酒柜后面的密道,带着他们往地下走。
地道有些旧,但打扫得很干净,两边廊壁上嵌着复古铜油灯,烛光昏暗摇曳,有淡淡的煤油气。
大约往下走了一层楼的高度,他们才到了目的地,眼前变得开阔起来。
整个大厅都是由纯白的大理石建造而成,地砖上刻上了一些橄榄枝条样式的纹路,围绕成层层嵌套的圆环,包裹住了最中心的大理石雕塑。
依旧是塔莱罗神的塑像,但造型却与公馆外的那座孑然不同。
纯白的神像站立着,以一种献祭的姿态挺起胸膛,双手深深探进心口,扯开狰狞的伤口向两边撕裂,露出栩栩如生的鲜活心脏。
雕塑家还特意在伤口的位置上了红色涂料,血液的痕迹蜿蜒着从心脏一直流到脚面,连地板上都沾染了血的颜色。
如此血腥的场面,塔莱罗神的神情却依旧是悲伤而怜悯的,哪怕为他可怜的信徒献出心脏,他的心中也没有一丝怨怼。
圣洁与鲜血碰撞,让雕像带上了一种难言的邪性。
他们到达没多久,陈尽山就领着一众穿血衣的信徒从地下空间的另一侧走到了神坛边。
陈尽山模样普通,身材普通,扔进人堆里完全认不出来的那种,但此时穿着金红色祭服的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看他一眼就从心底升起俯首称臣的冲动。
每个信徒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狂热和痴迷,如痴如醉地凝望着塔莱罗神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