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嫣并不了解陆九思的身体怎么样,可刚刚回京又要出征,就算是将士们的心里怕是也意难平吧。
还有几个月就年关了,这时候出征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陪家人过年,哪怕是年过了再出征也能好一些,可战事哪里会等人。
“我也不懂战事,不过若是能再迟一些,也能慰藉慰藉士兵们的心。”
“对,我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今日一早便进了宫,只盼着皇上能把事压下去,说到底,还是太子心胸狭隘,容不得淮王。”
纯熙郡主说的义愤填膺,沈南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纯熙郡主这可是在言论太子,言论皇家的事,她一个后院庶女怎么敢啊,所以只能尴尬的陪着笑。
不过她也发现了,这纯熙郡主到不像是袁嬷嬷嘴里说的那样,她没有什么郡主架子,说话简单粗暴,且有一颗正直的心,与自己印象中的贵女很不一样,这样的女子,若是给她一把刀,她似乎都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我好像不该说这些,吓着你了吗?哈哈哈……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在家大大咧咧惯了,骂骂太子也没管我,忘了这是在你院里,若是被人听了去,怕是要给你惹事。”
“郡主真性情,实在难得。”
“你可是第一个夸我的人,我爹和皇上就老说我是泼猴子,整天给他们惹事,对了,我只知道你伤了,却不知伤了哪里,严重吗?”
“伤了背,不碍事的。”
“背,怎么能伤了…可是被人打了?”
“嗯,府里夫人责打我姨娘,也并非是要打我。”
“你这话我可听不得,正室要责罚妾室虽属正常,可你若护在姨娘身前,当家的主母还让人打,这可就是诚心的了。”
其实沈家的事,沈南嫣是没必要说与旁人听的,可是这些年,吕氏一直端着慈母的名声行走于上京各处,眼下也是时候改变改变了。
“无碍,已经快好了。”
“小姐就是软弱,您这伤可是反反复复一月有余,都没痊愈,眼见着就要入冬,到时候只怕更难愈合。”
一直站在沈南嫣身侧的采芙开口,主仆俩虽没抱怨吕氏,可吕氏做的事可是一点没少讲。
“一个月都没好 ,可见你爹那正室下手可不轻啊,对了,可是姓吕?”
“正是。”
“不是我说,这吕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那个吕千霓,下次我一定把她也踢下水,你不知道那黎……”
“小姐,夫人带着大小姐来了。”
纯熙郡主正准备讲自己的丰功伟绩,却被门外的袁嬷嬷打断了,一听说是沈家夫人,纯熙立刻端起了架子,将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开口拦住了要起身的沈南嫣。
“你,坐着。”
“可……”
“可什么可,安心坐着,有我呢你怕什么。”
左右为难的沈南嫣不得已又坐了回去,把一个胆小怕事的庶女,表现的惟妙惟肖,只是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屑,别说今天纯熙郡主在,就是没有纯熙郡主,沈南嫣也不会起身迎接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