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人,如果你还记得我老公的母亲当年是因为什么而难产去世的,那现在就别怪我老公对你赶尽杀绝了,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顾尽欢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牧父眉头紧锁地看向脸色阴沉的牧庭月厉声追问道,“怎么回事?!”
牧庭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格外低哑悲伤地说道,“你的这位名正言顺的妻子,当年比你先一步带着伪造的孕检单子趾高气昂地找到快要临盆的我妈,告诉我妈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还跟我妈说你是如何已经喜新厌旧,说你当初跟她在一起也只当她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这些都被我妈记了下来藏进了日记本里,她是被这些刺激到了才在生产中失去求生的意志,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因为说了也改变不了她已死的事实了。”
无论是牧父还是牧修远都没想到在当年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牧修远回头看了一眼牧母后忽然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巨大的关门声惊醒了一直回不过神的牧父,下一刻,牧父愤怒地冲到了牧母面前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原来是你害死了阿韵!”
牧庭月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牧母奋力扣着牧父的手腕试图挣脱,可力量上的悬殊让她在已经被情绪冲昏头脑的牧父面前丝毫挣扎不得,只在牧父的手臂上留下几道鲜红的抓痕。
“牧……鸿……咳咳……你掐死我……她也复活不了了……”
牧母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换来的当然是脖子上更加强烈的窒息感,她的余光瞥见一旁的牧庭月,那有些熟悉的五官让她在濒临昏迷前恍惚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
“爸?!你快松手!”
牧父被折返回来的牧修远用力拉开,牧庭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而牧父在被推开后终于清醒了一些,他看着已经被掐晕过去倒在牧修远怀里的妻子,和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的牧庭月,巨大的悲伤感和无力感袭来,一夕变得沧桑的脸上流下了眼泪。
“庭月……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
“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但凡你在我母亲死后有好好看过她的日记本,这件事你都该早就知道了。”
牧庭月垂眸俯视着在他面前低下头懊悔不已的男人,摘下脖子上的员工吊牌扔在了办公桌上。
“我不会替我妈原谅你们任何人的,现在我想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我要辞职,告辞。”
牧庭月说着避开牧父试图挽留他的动作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他在设计部的工位上将他的个人物品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当他从写字楼里出来时,警车和救护车在记者们的瞩目下前后赶来。
牧庭月从旁边悄悄离开,没想到在路边看到了熟悉的卡宴。
两扇车窗缓缓降落,时衡和顾尽欢在车里向他打了个招呼,牧庭月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几步冲过去打开车门,一把抱住了已经向他张开双臂的顾尽欢。
“老婆!”
“F*ck!就知道你眼里根本看不见兄弟!”
时衡从驾驶位伸手过来狠狠捶了一下牧庭月的肩膀,顾尽欢好笑地与时衡对视一眼,伸手捏了捏牧庭月的耳垂。
“现在想去别馆还是想回家?”
“……回家,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