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何不说是紫云压过了我大夏的兵锋?我看是真君心中不服,打算持剑问我三军才是!”
其实很好理解这份迫不及待,他是这里最不希望姜羽接旨的人,之前他无法插话,因为那份圣旨是皇宫的意思,但如今唐真既然要争,他恨不得大家立刻打起来!
杀他个血流成河才好!
唐真回过头,他看着南宁王,像是看着一根搅屎棍。
“这位王爷,李一其人确实懒散轻慢,平日说要杀人,实则多有拖欠,但你说为什么天下都说她杀人如麻?”
唐真也不指望对方真的知道,自顾自的解释,“因为每一个她放出话说要杀的人,最终都死在了剑下,人们自然以为是她杀的,实则非也。那些人甚至未必死在同一柄剑下,李一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只知道剑是出自北俱芦洲。”
剑出北洲,凶手便是剑修,北洲人啊,爱死了李一!他们的行动力素来很强,而且也爱打架,你只要给他们个借口,即便再不着调,他们也会拔剑出鞘的。
当年唐真与李一血染白马寺的白墙,最终两败俱伤,姜羽要离开仙宫去剑山寻仇,但被唐真拦住了,可那群剑修里真有好几个脑子瓦特的来寻紫云仙宫,扬言要暗杀唐真。
你别管蠢不蠢,你就说怕不怕吧!
只能说吕藏锋在剑修中已经算是爱人比较含蓄的了。
唐真近乎怜悯的看着南宁王,“我不知南宁有多大,是否经得住北洲那群疯子,只怕至此之后,南宁不宁啊!”
南境再大,能禁得住北洲那群丢人现眼的玩意折腾吗?
你就等着睡睡觉忽然府里面一阵嘈杂,等你穿衣起身出门,就见到十几个脸都不蒙的剑客提着剑一边在屋檐上跑一边高声喊着:“南宁王出来受死!”
也许他们最终没有杀到你的面前,但以后的每一夜都可能再次出现,甚至不是同一批剑客,又或者他们可能上下两夜轮班。
南宁王的脸色铁青,但他并不是被吓大的,他是大夏最实权的王爷,抛开背后的清水书院、龙场乃至儒门其他势力,光是南宁铁骑也是天下不容忽视的力量。
“真君若只是说这些,那便没必要浪费口舌了。”南宁王扫视着几人,冷冷的笑道:“说到底,难道三位金丹能拦住我大夏三军?”
这是个很讨巧的说法,一听便觉得有道理,但是你没说那三个金丹里有当今天下最强的两个啊!
从局势来看,其实如果没有东临水军,南宁王或许还真不敢说这句话。倒不是因为东临水军多强,而是他们出现的位置,吴慢慢下棋总是下到死穴。
唐真画的线确实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什么三军两军,最终你不还是得一个人一个人的过?
但随着东临水军的包夹,就是再强的个人,被两股军势夹在这么小的一个口里,就是纯粹的被包围了。
战场上的因素很多,大夏三军要考虑姜羽的身份,但唐真也得考虑军势中还混杂着不少儒门弟子,综合来看,他们一方肯定是弱势的!
真的打起来,姜羽天生善群战,而且凤凰火道和任何东西对拼气势都不怕,她一个人或许真能顶住一侧的军势,但李一是剑修,你让她在万军从中强杀南宁王,或许有机会,但你让她一个人挡住整个军势,一柄紫云剑真的砍不过来!至于不善战且金丹有缺的吴慢慢,在这种局势中,效果微弱,也就比现在的唐真强些罢了。
所以只从纸面实力来看,他们确实很难守住这个口。
“真君,我杜家从无与你为敌的意思,姜姑娘似乎也不太抗拒回皇宫看看,完全不必如此的!还请您三思!”杜有才躬身行礼,说的恳切,他是真不想打,说完他还抬眼看了看吴慢慢,希望这位共谋之人能劝一劝唐真。
可吴慢慢并没看他,她只是咬着手背皱着眉看着新出现的唐真,她身旁的李一表情也很古怪,那似乎永远挂着邪笑的脸上此时愈发的邪性,洁白的手摩挲着紫云剑的剑柄,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唐真一定注意到了两人的不寻常,但他没有理会,他只是回过头看向身旁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唐苟安.
唐苟安此时也抬起头,两人对视,彼此无言,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