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岐打开了音简。

一个声音传出，让他不禁有些意外。

[士岐师兄亲启：自古以来，妖弱人强。南荒之地，妖奴满布。东土之地，群妖隐世。西原之地，妖民流离。而北境之地，妖族龟缩于万妖山脉，领土不及人族五分之一，数万年不敢出。]

听到这里，哈士岐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穿越时记忆碎片曾告诉过他这些事实，然而再次从令丘澈的嘴里听到，让他感慨更甚。

原来不仅是这身体本来的宿主，这些事实深深地扎在每一位妖族的心中。

但凡是修行界，不管是虚构的，还是实际存在的，没有一处不猎妖，不灭妖。

在人族眼里，妖族看似可怕，但实际上不过是差异使然。

和自己不一样的异类，轻易被冠以“恶名”，并遭到诛杀。

妖族，便是被诛灭的异类。

就像是前世，人类虽自诩弱小，却不知因为人类的扩张，让多少凶猛野兽绝迹。

不过，妖族内斗也常有存在，令丘澈由此开篇，不过是想营造共鸣感以及所谓的同等立场罢了。

姑且听听下面说了什么吧。

哈士岐再次打开音简。

[令丘氏族随女帝征战，而后扎根于西山。我令丘家，曾有两任妖主。他们奋然抗击，图谋引领妖族走出山脉。然，遗憾落败，身死沙场。自此，后继妖主无不胆怯，大多明哲保身，和人族修好。]

这一段话，让哈士岐不禁有些讶异。

若令丘澈所言非虚，那么令丘家也算是西山英烈之后。

明哲保身...

对于这点，哈士岐不置可否。

仇恨大于天。

可这西山依然有许多普通妖族，战火所到之处，第一个被毁灭的便是这些没有修为的普通妖类。

到底选择激进，还是选择保守。

仍然需要审时度势。

不管怎样，哈士岐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恨令丘澈了。

他接着往下听。

[澈之所愿，也如令丘家英烈之士，带领我西山甚至是万妖山脉子民走出困局！若依旧保守，长此以往，人族愈强而妖族积弱！等待我族的结局只有一个，便是灭亡！]

如雷灌顶！

这话...就像是一个民族的抗争。

令丘澈之话，没有错。

妖族资源少，修为低。

强者恒强，弱者愈弱。

为了不让弱者变强，强者必行打压之事！

这就是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人妖便会交战的原因。

数千年以前，令丘克参加的那场战斗，妖族惨胜！

可是，惨胜便是败！

令丘澈竟有此眼界，看来他不是只有阴谋诡计，心中应有雄才大略！

哈士岐忽然感到有些惭愧。

心中那点小仇恨，在妖族大业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澈虽有雄心，却资质贫瘠。家族本有不世之才令丘天辰，然吾兄失踪十年，舍弟尚且年幼。观西山之天骄，皆是有勇无谋之辈！澈，倍感责任在肩。]

嗯...听到这里，哈士岐微微点了点头。

令丘澈说的不错。

西山...太安逸了。

反观炽融个憨憨，便可知道其他天骄都是什么情况。

只是这句责任在肩，这令丘澈平时应该没少给自己压力。观其年龄不过二十出头，这等觉悟西山绝无仅有。

他定了定神，又接着往下听。

[寂无山之事，澈虽感抱歉，但不后悔。和师兄过招，澈认为，士岐师兄可带领我西山子民走出山脉！]

哈士岐目瞪口呆！

难道是要投诚吗？

这就认为我能带领你们走出去了？

你当我是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