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在施展轮回之力的时候，浑身荡起奇异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受伤之前。

不仅伤口完全愈合，就连之前和叶灵苏打闹时，在皮肤上留下的几处红印也都一一还原！

他这才明白，所谓血月轮回之力，不是单纯的再生和复苏，而是...

时光逆流！！

“这世界，竟然可以有控制时光的法则，真是令我叹为观止。”陆吾不禁感叹到。

夜叉点了点头，对着陆吾说道。

“天地初开之时，月蕴含‘轮回本源’。月升之时，海潮倒流，万物沉眠。月隐之时，百川入海，万物复苏。”

“妖灵鼎盛时，我灯夜叉一族诞生，居于月上，领悟了一丝浅显的轮回法则，可使肉体溯源，可渡神魂入长河。”

“轮回本源...”陆吾喃念道，看向悬挂空中的红月，震撼不已。

轮回和溯源，本就是奢望。

他一直认为，时间就像一条笔直的线，永远向前，不能回头。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有轮回本源，可令即成的事实，回归到最初的状态！

这岂不是等同于时光倒流？

“掌握了轮回本源，是否可以改变过去？”陆吾问道。

夜叉摇了摇头。

“我族诞生之初，轮回本源便脱月而出，融进时间长河，任谁也寻不到，夜叉也只是借着残留的一丝本源气息，才能领悟法则之一二。”

“原来如此...”

陆吾微有失望，同时也感叹轮回本源的强大，仅仅是一丝本源气息，竟然能一个族群习得这逆天之力！

既然能重塑血肉，为何夜叉不去重塑蜃女的血肉？

又为何不渡其入长河，反而要苦苦守护千万年？

陆吾将心中的疑问，向夜叉诉说了一番。

夜叉回答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血月轮回之力有限，只能令完整的神魂溯源其血肉之躯，残魂...虽能渡其入长河，去彼岸，但却不能重塑肉身，而且...”

夜叉面露自责之感，继续说道。

“若是渡了楼儿...她在彼岸，我在另一界，要上哪儿去寻她...”

“当初，我寻得神之勾玉，带着楼儿残魂进入玉中，期望待到神魂完整之时，便可助其重塑肉身，再续前缘。”

“怎奈...我耗尽了毕生的灵力和魂元，也无法令她有一丝一毫的恢复。”

此般回答，让陆吾沉默了。

原来...

时间长河，不可逆...

夜叉宁可守着沉眠的蜃女残魂，千万年不肯别离，也不愿面对“不可逆”的事实。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夜叉面露失落的神色，低下了头。

“夜君...别说了，若你不愿渡，我便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是，楼儿你时日无多，你苏醒之日，便是残魂将要消亡之时啊！”

在一旁的陆吾大吃一惊！

为何...苏醒之时就是将要消亡？

夜叉继续对蜃女说道：“楼儿，你的魂元即将散尽，只因勾玉中的沉眠，才令魂元不至于消散，你为何要离开勾玉，进入到幻境中？”

“夜君...勾玉虽能勉强存续，但是千万年不见君面，此生又有何意义？若是见君一面，哪怕身死道消，也无怨无悔。”

说着，蜃女靠近夜叉，轻轻拉起夜叉枯槁如骨的手指。

“要别离的终究会别离，起码在离去之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夜君。”

“楼儿...”

两人伫立在幻境中...

所说之语，像是等了千万年的遗憾，谁都没有勇气，说出“再见”二字。

陆吾此时看着这两位远古妖灵，心中也不免受到感染。

可是他转念一想。

为何要说再见？

一起渡长河不香吗！

说不定还能到达同一个彼岸呢！

“二位，且听我一言，若是您二位同时入彼岸长河之中，岂不是还有相遇之期？与其等着湮灭，不如赌一把，说不定还能再次相遇。”

“没有可能，即便相遇，也互不相识，何来再续情缘之说？”夜叉否认道。

千万年来对轮回的理解告诉夜叉，只要入了长河，便是分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