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言之有理,琪琪格也是这么想的,但以防刀兵之灾降临在任何一方,我们不可不防。十多万军队驻扎在这三河源头不尔罕山,态势稍有变化,后果不堪设想,万万不可大意。”琪琪格心里明白,东夏此举,并非仅仅为了贸易而来,实为为收复喀尔喀三部布下了天罗地,数十万水陆大军早已在乌兰乌德枕戈待旦,若土谢图汗与札萨克汗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沿着色楞格河众多的支流向漠北草原挺近。
只不过n汗并不知道这一切,琪琪格也想告诉硕垒一切,但以资政院的谋划,这一切还为时尚早,她心里向长生天祈祷着,到时候希望n汗硕垒能够审时度势,深明大义,向东夏国抛出橄榄枝,避免父女二人反目成仇。
琪琪格来到辕门之外,只见旌旗遮天蔽日,在风中呼呼作响,骏马嘶鸣,十多万蒙古健儿在马上端坐,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为首二人手执苏鲁锭长枪,一人膀大腰圆,一人宽背细腰,不要问,便知膀大腰圆,傲视群雄者为土谢图汗衮布,而那宽背细腰者,双目露着精光,眼睛细小如一条细缝者就为札萨克图汗素班第了。
原来札萨克图汗自接到琪琪格书信,一边为东夏国主成为了蒙古人而骄傲,一边对于东夏国贸易早已求之不得,盼之如大旱之望云霓,又想着此次东去三河源头不尔罕山,要经过土谢图汗的领地,为了安全着想,他才带上了两万铁骑,不想在土拉河上游一带碰到了率领万军队的土谢图汗,被后者告知,东夏国在不尔罕山举兵数万,怕有侵吞喀尔喀蒙古之意。
短短数年之间,东夏国兴起与黑龙江沿岸,如今实力雄厚,一边用兵于s罗刹人,收复贝加尔湖等地,一边又要与我喀尔喀蒙古三部刀兵相见。札萨克图汗对土谢图汗言道:“东夏以n汗硕垒之女琪琪格为国主,想必会与喀尔喀蒙古和睦相处,不至于刀锋相对吧。”
土谢图汗开始也认为东夏国与喀尔喀三部会盟于不尔罕山只是为了贸易之事,但一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为贸易之事会盟,怎么不将会盟地点选在别处,比如原来曾属于林木中百姓的乌兰乌德,或者色楞格河更上游一点,而要深入我土谢图汗部腹地。
现在听札萨克图汗素班第此言,便狠狠地盯着他说道:“札萨克图汗不要忘了,琪琪格不仅是n汗硕垒的掌上明珠,还是东夏国丞相左舟之妻,伟大的不尔罕山作证,东夏此举狼子野心,不言而语。宋太祖曾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衮布要统帅万蒙古铁骑,将他们从三河源头赶走。”
札萨克图汗见他慷慨激昂地一番陈词,说道:“土谢图汗万万不可,若琪琪格真的是带着诚意而来,大汗此举不是破坏了当下和平的局面了吗?东夏有着几十万军队,皆配备着犀利火器,又兼着船坚炮利,大汗以为我等与东夏开展,有几成胜算?”
“我有十万蒙古铁骑,你札萨克部与n部加在一起,兵力也不下十万,蒙古勇士血管里流的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血液,为英雄的英雄所生,东夏国骑兵不过刚刚兴起的一群汉人军队,那是蒙古铁骑的对手,札萨克图汗怎么这般长他人志气,灭他人威风。”
“新长出的犄角远比旧长出的耳朵坚硬,新长出的胡须也比旧长出的眉毛长的多。土谢图汗,以你来看,那曾统帅漠南蒙古数十部的林丹汗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